黄昏晚霞。
小院之内。
饭菜飘香。
听完陈立阳的慷慨陈词,半月之内开科考,不敢多耽误一日,话里话外都是在预祝方鸿,此去苍州府,尽情地施展才华方鸿发出邀请:“吃了没,坐下来一起吃点?”
“这怎么好意思,说好的庆功宴还没举办。”陈立阳搓了搓手。
话虽如此。
身体却是诚实的。
陈立阳从院里搬了个石凳,坐在餐桌一边。
抱大腿找靠山这都是陈立阳的人生经验,方鸿练武小半年,战力已然超越他,待到十年,二十年,很可能踏入练气阶层。
心里不舒服。
可是酸归酸。
这么一位将来的大人物,此时不打好关系,结下交情,更待何时?
“唉。”
“实话跟你说。”陈立阳面带愧疚地轻叹一声:“我见你年纪轻轻,练武入门没多久,比肩先天第二境,忍不住妒火中烧,心态失衡。我这一把年纪简直活到狗身上去了。”
方鸿欲言又止,道:“其实”
“怎么?”
陈立阳拿起筷子:“但说无妨。”
“呃忘了要说什么了。”
方鸿摇摇头,找了个托词,总不能告诉陈立阳你可能连狗都不如吧?
那就太伤人。
秉承着尊老爱幼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方鸿转移话题,问起陈立阳家里有没有养狗说起来,除了那位诛妖司副司主,陈立阳是方鸿见过年纪最大的老人。
当真高寿。
先天武人活得久。
玄孙女陈曦儿都二十多岁。
这时候。
只见陈立阳摇头:“家中无犬,我嫌太吵。再有,每当看到狗,总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狗的形象很卑微。
动物,无智,短寿,力弱,喂养再多丹药充其量堪比后天三层。
另一方面。
狗也是趋吉避凶的祥瑞象征。
瑞兽之说,流传世间,人们只当凭空杜撰的传言,真实性有待商榷,并没有太过确信。
各种传说太多了。
尤其是关于武人的传说奇闻。
力能扛山翻江倒海甚至令夏日飞雪,冬季开花,这些都是超凡脱俗的力量。
正因此。
大乾子民没什么封建迷信。
要说信仰,也是信祖宗,把心念寄托在祖辈前人的身上。
“老祖宗才叫厉害。”
“每当我站在灵气长城下,仰望那巍峨如山的城墙,通体玄色,绵延不绝,拔地而起,竖起巨壁我感到无比震撼,无法言表,无法诉说。唯有你亲眼目睹那一座长城,才晓得什么叫接天连地,高耸入云,堪称奇迹,耗时上百年修筑的宏大工程。”陈立阳发现方鸿好像对灵气长城很感兴趣,便说起更多细节,唏嘘不已。
想当年,他给人哭坟三日那府城高官不过是先天三境。
先天初境:真元之境!
先天二境:真罡之境!
先天三境:真金之境!
何谓真金?顾名思义:血肉之躯如真正金子一般轻易不腐朽,哪怕死去上百年,身躯入土不腐烂。
再有。
一两金子等同几十万银子,这也是以金喻人,高贵,不凡,乃是极为贴切的歌颂寓意。
以前可没有这些说法。
这些都是大乾立国以后重新划分的武道境界。
更直观。
更通俗易懂。
每个境界的称谓对应着该境界的特征异象。
前朝大眞的年代,禁止这些武道常识的流传有些武人,演变真气,还以为踏入先天,完全弄不清自身的真正境界,稀里糊涂的状态,闹出了不少笑谈趣事。
正因此。
古人言:
开国乾帝有大仁,大德,大胸怀。
重分各个境界,普及武道常识,开启百姓民智尚武之风,自那时起,一点点根深蒂固。
皎月当空。
夜色渐浓。
望着陈立阳踏空离去,方夭方蓁蓁惊讶地瞪大眼睛。
她们本以为又是一个上门拜访的武道秀才,满头黑发,年纪不大,脸上总是带着笑,不着痕迹地吹捧自家兄长。
开口闭口,说什么郡县贫瘠,脏乱差,武道水准低,实在配不上方鸿。
这些也就罢了。
还说什么县城狭小,如同弹丸之地?横穿其中,绕行一圈,花不了多少时间,一旦住惯了,像一步即可跨越的一潭死水。
可是。
绝大多数县城人,终其一生,足迹都没有走遍整个县城呢。
一方面,为生计奔波忙碌,没时间到处溜达。
另一方面,县城很大,寻常人横穿都需要两个时辰。
当时,两个小丫头乖巧不语,并没有妹仗兄威。
“又一位飞天武人!”
“蓁蓁,跟你讲过多少次,那叫后天九层真气境!”
“晓得啦。”
“你上次也这么说,过后就忘。”
夭儿蓁蓁说着话,方鸿在旁边吃了口新鲜青瓜,暗暗沉吟:“夭儿似乎有点强迫症,偏传统,固执,沉静,腼腆,矜持相比之下,蓁蓁就活泼多了,更开朗一些。”
她们长相几乎是一模一样,性格大有不同。
除此之外。
根骨灵性也相当。
好几个月了,才后天三层,不知何时成武人。
方鸿对此也挠头两个妹妹好像很普通,不像他期待那般,童年遇奇遇,有什么隐藏天赋,是拜入仙门圣地的天之娇女。
但也无妨。
方鸿是何等身份。
有他在两个小丫头已经是贵不可言。
哄着两人钻进被窝睡觉,方鸿回屋继续修炼东天门第三式:门当户对!
看似鸡肋般作用。
实际上方鸿沉吟良久,也确实想不出这一式有什么作用。
反正技多不压身。
他修习一夜,伸了个懒腰,浑身筋骨噼里啪啦的脆响。
每日每夜,每分每秒,时时刻刻在变强。
先天元气大力丹方鸿掌心托起又一道新生的透明真气,扫了眼斩妖系统开机礼包,考虑下一次签到领取哪个。
“一瓶清泉?”
“一株灵初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