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陆林又看了一眼宋秋阳，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陆老师，我能先去吃个饭吗？死也要当个饱死鬼。”宋秋阳早上一起床就到M大去了，直到现在她还什么都吃过。

“还没吃午饭？”

“我上一顿还是昨天晚上。”宋秋阳越想越饿。

……

“行吧……我们先找个地儿吃饭。”陆林一边说一边向窗外看。

“哎，那儿！那儿有吃的。”

陆林看着眼前这个姑娘狼吞虎咽吃了两大碗拉面，还把汤都喝尽了，心里还是有点吃惊的，果然人不可貌相啊……这么大份的拉面，陆林自己才吃了大半碗就已经饱了。

宋秋阳叫来服务员要结账，却被告知陆林已经付过钱了。

“老师，你怎么付账了？应该我请您吃才对啊。”

“两碗拉面而已。”陆林和宋秋阳上了车，向报社驶去。

“人没事吧？”宋秋阳怎么也没想到吴老师见到自己的第一句竟然是问她有没有事。

“我……我没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博正在一旁赶稿，头也没抬。

“对不起，王老师。”

王博没再理她。

“宋秋阳，你跟我来。”吴华把宋秋阳叫到会议室，给她连上了两个半小时的政治课。从如何注意人身安全到一切行动要听指挥，就是没说让宋秋阳走人的话。

吴华坐在宋秋阳身边喋喋不休，唾沫星子不时从他嘴里喷出来。宋秋阳突然觉得这个老是一头乱发、穿着拖鞋上班的吴老师很可爱。小时候，宋秋阳常常跟着邻居家的哥哥上山下河，每次回到家爸爸总是这样训她。

“笑什么？”吴华第一次看到有人挨训还这么快乐。

宋秋阳将自己从回忆里抽出来，摇摇头。

“行了，你下班吧。”

宋秋阳出了会议室便被王博叫住。她战战兢兢走到王博桌前，才发现陆林也在。

“王老师跟你讲下他今天采访到的情况。”陆林说。

王博今天采访了一天，虽然发现了一些疑点，但真正落实到位的信息并不多。

待到王博说完，陆林敲了敲桌子，说:“不排除小夏说的话是真的，她那边你继续跟着。务必弄清李姓同学实习的各类信息，具体有不懂的问王老师。”

宋秋阳没有回话，看向王博。

“听林哥的，不懂随时问我。”

宋秋阳点点头。

“林哥，还有几个细节我想再跟你聊聊。”

王博和陆林就白天的采访素材开始讨论，宋秋阳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两人身后，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她已经死了吗？”陆林和王博这才注意到宋秋阳还在。

“你……干嘛呢？”

宋秋阳看着自己的笔记本不好意思的笑了，陆林指了指身边的空位，得到信号的宋秋阳迅速移过去。

“继续继续，我这回一定安静听讲。”宋秋阳把耳边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

那天是宋秋阳实习以来第一次加班，她坐在两位记者老师身边，窗外的夜色渐渐深了，办公室里的人越来越少，她却干劲十足，一点也不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