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曦已经离开50天了。

她桌上的那盆绿萝，依旧那么生机盎然。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陆林经常会有错觉，周曦只是出去采访了——就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

周曦喜欢绿色，所以她喜欢所有一切不开花的绿植。

“为什么不养开花的树？”陆林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她。

当时的周曦握着她的透明水杯，盯着桌上的绿萝说:“伺候一棵树开花，再看着花一朵一朵枯萎，多难受啊。”

陆林骂她矫情，她笑着回:“文艺少女都这样。”

的确啊，那时的周曦当真是一个少女，扎着马尾辫，喜欢穿帆布裙子。

有一次，吴华跟她说:“工作时少穿裙子，不方便。”

“为什么不能穿裙子？凭什么不能穿裙子？老吴，你是不是性别歧视？”那时候的吴华也不过二十五岁，却一直被手底下的实习生周曦称为老吴。

吴华被怼得无话可说，他可不敢得罪这位实习生“姑奶奶”。

“您穿，您穿，您是大哥。您说什么都对。”

后来，不知道从时候开始，周曦开始换上长裙。

再后来，周曦换上长裤，报社的人便很少再看到她穿裙子的样子。

往事桩桩件件浮现于眼前。陆林很困，可是却无法入睡。

吴华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发现陆林趴在桌上瞪着眼睛发呆。他叹了口气，走回自己的座位。

有些事只能让陆林自己去消化。别人再怎么感同身受也终究是无济于事。

陆林和周曦是吴华最骄傲的两个实习生。吴华曾经颇为得意的认为，他的职业生涯最重要的贡献就是为《江东日报》培养了两位优秀的记者。

吴华叹气，给自己燃了一支烟。

半夜时分，吴华收到一条爆料消息，市郊一村庄发生凶案。

“陆林！”吴华一边在手机上回复信息一边叫陆林的名字，“快快快！去市郊。其他的路上说。”

陆林站起来，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拿起背包，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些。

“别开车了，打车去。”吴华叮嘱道。

陆林回一个“好”字，打开手机确认手机电量是否充足，

“充电宝给我一个。”

吴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超大容量的充电宝递给陆林。

“我走了。”陆林接过充电宝。

宋秋阳睡得很浅，突然被外面说话的声音吵醒，模糊中听到陆林要去采访。一下子睡意全无，从小办公室冲出来，大声喊到:“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陆林和吴华都被宋秋阳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到，两人还在脑海里回忆宋秋阳刚刚说话的内容，宋秋阳已经又返回办公室背好包出来了。

吴华手一挥，“带她去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