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老人喃喃道。

陆林点头。

老人不再说话。眼前的两个年轻人看起来并不像坏人，但是他却也不敢轻易相信他们。

老人叹出一口重重的气，“也不知道李敬这孩子现在在哪……”

陆林盯着老人看了一会儿，再次问道:“李敬真的没有联系您吗？”

老人低下头，没有说话。

“如果他联系您呢，您最好劝他回来自首，或者您应该跟警方联系。”

老人接连叹气，“昨儿夜里，他倒是给我打电话了，但是什么也没说。这孩子肯定是让人逼急了，要不然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我看着长大的孩子错不了……”

老人有些哽咽。

“他电话里有没有说他去哪了？”陆林接着又问。

“没有！”老人情绪有些激动，“就是没有我才着急！”

宋秋阳已经拿出了纸笔记录。

“他电话里说了什么？”

“他一个劲的哭，说对不起我们。”老人想起昨晚那个电话，当时他还不知道李敬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时候王师傅的家人找上门来。

“当时大概几点钟您记得吗？”

老人摇头，他一向吃了晚饭便早早睡了，隐约只知道那个电话来得很晚。

“家里就您一个人吗？”

老人摇头，“李敬他妈也在家，病了好几年了。”

宋秋阳问到:“他父亲呢？”

老人还是叹气，“他爸在外打工呢！还没敢告诉他。”

李敬的母亲病了好几年，使得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家里盖房子欠下的债还没还清，他父亲常年在外打工，母亲病后，李敬在高中毕业后也只能外出打工。

“李敬今年多大了？”

“21岁。”

同宋秋阳一般大的年纪，李敬已经经历了很多，而宋秋阳还像一张白纸——至少在外人看起来是这样。宋秋阳想起一句话，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李敬考上大学了，家里没钱，他就没去念。为了给他妈挣医药费，上工地上打工，他就想讨点工钱给他妈买药，咋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呢？”

宋秋阳素来不擅长安慰人，陆林也不喜欢安慰人。倒是小饭馆的店主安慰起老人，多少也起到一些宽慰的作用。

老板娘端了三碗绿豆汤过来，先递给李敬的爷爷，“您喝碗绿豆汤。”

而后，又将两碗绿豆汤分别递给宋秋阳和陆林。

喝过了绿豆汤，老人家的身体好转了不少。店主两口子又给三人端来午饭。

还未吃完，店内的顾客渐渐多了起来。前来光顾的食客大多是工地上的工人，小饭馆霎时间变得热闹起来，下饭菜自然就是昨晚的凶案。

老人坐不住了，走出门外。宋秋阳和陆林见状，忙追了出去。

老爷爷，您去哪？”宋秋阳问。

“我去警局。”老人并不认得去警局的路，他想着就是一路问过去也要问到警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