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无尽的疼痛没有片刻的停歇,疼得意识模糊,魂魄渐散,下一刻应该就是死亡。死了就该不疼了吧!那快些死吧!死了身上的伤口不会疼,心也不会疼……
一阵真实剧烈的疼痛毫无防备的袭来,被困在梦魇里的安然忽的睁开眼。脚边一阵冰冷湿滑的软体动物快速移动,借着草从里的投进的光线,安然看清是——蛇。一条与泥土颜色十分接近的蛇,不是它在移动,几乎难以让人分辨,它长约三四尺,如安然的手腕般粗细。转眼,那条蛇便钻进一个碗口般大小的洞里,消失不见。
脚腕处传来一阵阵疼痛,安然挽起裤管,几个触目惊心的牙印正流出鲜红的血液。天哪!被蛇咬了,也不知道这种蛇有没有毒?安然记得以前在深山砍伐树木时,有囚犯被蛇咬,他们都是先挤出血水,然后用绳子扎紧伤口上方,防止毒液蔓延全身。
安然赶紧往外挤毒液,可伤口还是很快的变成青紫色,渐渐有肿胀的趋势。安然拔了几根生长在洞边的长草,快速的扭成一股细绳,使劲的绑在小腿处。然后,走出山洞。
外面月光隐去,东面有光亮泛出,天要亮了。一群巡逻的狱卒,发现了她。立刻,把安然抓了起来,原来他们找了她一整夜。
不一会,安然就被押送到一处看似办公的房间,房内桌椅板凳一应具全,还有一排书柜,不过每个柜门上都上了锁。里面应该放着重要的文件。
狱卒们放开安然,任她跌坐在地上,留下两人站到门边,其余的人很快离开,似乎根本不担心她会跑掉。是啊!这室内除去一扇窗,根本没地方可逃,那窗外就是巍峨的山。
不一会,进来一个人,安然抬眼一看,是胎记青年。他睡眼惺忪,想来是刚刚从被窝里起来。不过,从他矫健的步伐,还有服装的整齐度,足以见得此人平时训练有素,遇事快速敏捷,从容不迫。
“你?昨晚去哪里了?”胎记青年声音略显暴躁。
“先别说这个,你这里有没有治疗蛇伤的药?”安然看着越发肿大的伤口犯愁道,刚才的那些狱卒根本不听她的求救,三下两下就把她拽到这儿来。
胎记青年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安然的伤口,沉声问道:“是不是一种褐色的蛇咬的?”
“是的,有药吗?”
胎记青年抬头吩咐门口的两人去采几种草药。看来时常有人需要,那两人瞟了安然的肿胀的脚腕一眼,快速的离开。
胎记青年出去一会,拿来一个捣草药的罐子。不大一会,出去采草药的两人也回来了,两人各抱了一大捆草药,这得敷多久。胎记青年让那两人出去继续巡逻,他干脆利落的把草药捣成了药渣。
“脱下鞋,裤管卷到膝盖上面。”胎记青年冷声吩咐。
这个时候,安然也顾忌不了那么多,先保住命再说,连忙脱下鞋,卷起裤管。抢过他手中的药罐,把黑乎乎的草药连渣带汁均匀的涂抹在伤口周围。
胎记青年看到明显比他们小一号的脚时,眉头皱了皱。再看到布满伤痕的腿时,想来是哪户人家不堪折磨,逃离出来的女眷,便小声试探:“你是女的?”
安然没有作声,算是默认。
看到安然只是抹了伤口周围,胎记青年并不友善的提醒。“一直抹到膝盖,多抹些,抹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