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恒捂住流着血的伤口,所幸伤的不深。
那大汉受刺,最后一搏倒也是有心无力。
云恒侧目望去,只见江望神色忧虑。
云恒顾自离开他的搀扶:“日后若是遇到这种事便袖手旁观,你并无武力,只会沦为刀下亡魂。”
江望不言语。
云恒瞧他,见他虽脸色煞白间带着青色,倒也无伤无痛便不做停留:“我走了,你也莫要逗留。”
说罢,便脚底生风般离去。
江望见其如此,只得加紧脚步跟上,拉住她的衣袖,轻描淡写道:“你是为我受的伤,无论如何亦先包扎吧。再者,阿婆也甚是挂念你。”
江望正捣鼓着草药,阿婆端来热水轻轻为云恒洗着伤口。
大汉挣扎一击虽然力度不大,但刀斧原本锋利,伤口仍旧是颇为惊心。
阿婆接过碾碎的草药轻轻敷在她的伤口上,轻声宽慰道:“这天色已黑,药铺的薛老板今日有事故而提前打烊了,然而家里犹剩这些止血的药草,明日再去取些好的。”
云恒朝阿婆礼貌微笑道:“算不上什么大伤口,不必费心理会。”
阿婆见其打量着破陋的四壁,笑道:“此前云先生来过,还为我们修补好了房顶和破漏的地方。”
云恒颔首。
阿婆又拉过她的手到饭桌。
“近来连日大雨,菜苗皆被雨水打坏。不知姑娘你来,真是怠慢了。先随意吃吃,待会儿让阿望烤地瓜果腹。”
江望舀过一碗温热的菜汤递给云恒,云恒接过一瞧,竟只有淡淡几片菜叶浮游。
她顿时如鲠在喉。
饭毕,她顾自坐在门前小小的院落,江望劈柴,阿婆缝补,他们便是这样维持生计的。
“其实倒也不算差,这里虽是小地方,但是依山傍水,山上时不时有野兔山鸡可以捕猎,倒也是不错的。”
江望自柴堆中掏出两个烤地瓜,递来一个予她。
云恒知道江望在宽慰自己,便颔首不言语,只伸手接过温热的地瓜。
江望随意坐在地上:“你怎么会来,你又何时走?”
云恒毫不迟疑:“办桩案子顺道而来,明日便走。”
江望脸色不虞:“你受了伤何不多留片刻?”
“留下来与你我皆无好处,况且只是小伤。”
江望怒道:“小伤?难道此前京都受敌时你受的也是小伤?你再如何亦是女子,何故那么拼命?”
云恒讶然于他的关心,但随后又只淡淡道:“这些并非是你要关心的,”她顿了顿,“江望。”
江望赫然望向她:“江望?你最清楚我叫什么名字!哪怕这世人不知,你也该知道!”
说罢,他怒气冲冲地返回屋内。
云恒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