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儿,逸儿,都是姐姐没保护好你啊!“白衣女子紧咬朱唇,血珠一滴滴地落在青石板上。素白的手温柔地抚上小童苍白的小脸。
曹卓见白衣女子悲痛欲绝,拿起手中地长剑直直地朝白衣女子刺去。
“小姐,小心!“
白衣女子抬起头,点点温热地血低落在那白瓷般地脸上。粉褙子的婢女紧紧地抱住她,身后,一柄长剑刺穿了婢女的胸口。傅家死士越来越少,白衣女子似是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都会死在这里,只是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小童,不再反抗。夜幕中雨越下越大,身后的傅家死士一个个倒下,终于只剩白衣女子与那怀中的小童。白衣女子始终都紧紧地抱着怀中呼疼的小童。
“行了,停下吧。”曹卓满目愉悦地吩咐。
“逸儿乖,一会儿就不疼了,下辈子别再投胎做姐姐的逸儿了,姐姐是个瞎子,害了自己,还害了你。”白衣女子轻抚小童的发。
“姐姐,逸儿不疼,有姐姐陪着逸儿,逸儿就不疼,咳咳咳,姐姐说什么傻话,姐姐就是逸儿的姐姐,姐姐不能不要逸儿“小童脸色惨白却努力扬起笑脸。倏尔,缓缓闭上了双眼。白衣女子再也维持不住那温柔的笑意,抬头望着漆黑的天幕,泪如泉涌。
“若有来世,只求守着我的逸儿安稳一生,这朝廷,狡兔死,走狗烹,是我没有看清!逸儿,你慢些走,姐姐就来陪你。”白衣女子捡起血泊中的短刀,一手抱着小童,一手将短刀缓缓地刺入小腹。血色和着雨水将那如雪的白衣渲染成开满血色蔷薇的画。白衣女子缓缓倒下,望着小童,唇角似乎绽放着丝丝笑意。雨似乎在这一刻骤然增大,电闪雷鸣像是在昭告这一场血洗的惨无人道和白衣女子的莫大冤屈。
良久之后,一切归于寂静,天地之间只有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和那被血染红的青石板。
大楚三十年,大楚第一世家傅家满门皆陨,一代女相傅清茉与韶华共葬岁月里,大楚再无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