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胖婶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季忆的言行举止,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摆地摊的。
至少,在季忆的身上,有很多的东西是她们身上所没有的。
“她会懂的。”
季忆也不过安慰的点点头,就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将早就在家里写好的牌子摆出。
“今日清仓,全场七折起。”
这几个用红色水笔写出的大字一摆出来,就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个时候,很多人们还没有后世花样的营销手段。
所以她这几日稍稍运用了后世的手段,才能够在一大群老客户中脱颖而出。
而不少的人也学着她搞起了活动,倒也是增加了不少收入。
只不过,这是刚开始,到最后只怕人人都用了,客人也就不会觉得稀奇了,更不会有更大的波动了。
不过,此时效果倒是立竿见影的。
不一会儿,季忆的摊位上就围满了人。
不过两个小时,她剩下的衣服就被一扫而光了。
“小忆呀,你搞这活动,还有钱赚吗?”
日头渐渐升高,也步入了一日中冷淡期。
胖婶望着已经卖完了季忆正在打扫着摊位周边的卫生,不由好奇的问道。
她看着季忆红火的生意说不眼红是假的。
可是价钱这么低,还能赚多少呀?
要知道,她们每天的摊位就得好几块,其它的人力物力,还有进货都要钱。
所以季忆每低价卖出一件衣服,虽然跟她无关,可是被看到了,胖婶的心还是止不住的疼。
这生意越火爆,卖出的东西越多,赚得钱不就越少?
甚至有些明显就是亏本卖出
“这不最后一天了吗?回馈一下顾客,其实最重要的是我的东西少,所以稍稍回个本就好了,就算亏也亏不了多少,这样大力的折扣,东西多的就不能搞了。”
季忆没有直接说有没有赚。
毕竟什么都是有舍有得的。
她舍了一点蝇头小利,得到的是更充裕的时间以及心情的放松,于她而言是值得的。
可若是放在胖婶的身上,这样子就又行不通了。
毕竟,平日同胖婶想接触下来,对于她的节俭季忆是有目共睹的。
还记得第一天的时候她不过打了个九折,胖婶就心疼的不行。
今天这明显要亏本的活动,指不定她心底更受不住了。
所以在问她这话时,季忆明显听到了胖婶肉疼的声音。
故而季忆也就隐晦的提醒了一下便行了。
毕竟,对于她的理念接受不了的胖婶,她说得再多都无用。
若说她做了什么,胖婶绝对是第一个知道。
可是旁人都有模有样的学着摸索了。
而胖婶她就身旁,胖婶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哪怕明知她是赚钱的,甚至在推销衣服的时候提着跟她家的鞋子搭配更好,将顾客介绍到胖婶这边。
很多的顾客也被胖婶半分不愿退让的价格给吓跑了。
见此,季忆也是有心无力呀。
故而从那之后,她也就做好自己的本分,旁的也就不再多管了。
“是的呀,这每一件我光是看着就疼,都是钱,多了可真是受不住。”
闻言胖婶连忙点头赞同道。
赚不到钱,生意再火爆又有什么用?
倒不如像她这样,卖出去一双就能够赚得好几块,一天买个十几二十双,这钱还不是滚滚来了?
所以,心底里胖婶对于季忆这样的举动是看不上的。
甚至还想着若是季忆长期做这个,先让年轻的她撞撞墙,这样季忆才会明白姜还是老的辣这样的道理。
才能够耐着心跟他们一样好好的卖东西,而不是搞七搞八的,将整条街都弄得乌烟瘴气!
“嗯,胖婶,这些天谢谢您的照顾了,这两套衣服是我特意为妹妹搭配的,您带回去给妹妹。”
季忆打扫好后,才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拿出,递给胖婶。
“这怎么可以呢?你留着卖钱,可不能浪费,你一个年轻姑娘家得明白赚钱不容易。”
然而出乎季忆的意料之外,胖婶并没有同最初收下饰那般痛快。
而是拒绝将东西季忆这边推了推,并苦口婆心道。
其实胖婶也不是不动心。
只是对这个虽然老喜欢搞东搞起但却也格外努力,从不抱怨一声苦一声累的姑娘很有好感。
那两样饰,成本加起来估计都没几毛钱,所以胖婶收下带回去讨女儿欢心是毫无压力的。
可是这两套衣服,若是季忆卖出去了,可是十几块钱呢。
所以胖婶哪怕是心动,也拒绝了。
“胖婶,您就收下吧,我特意照着妹妹的身材留的,我也穿不上,现在摊子我都不摆了,您若是不手下的话,我留着霉吗?”
季忆佯装为难的劝道。
胖婶的女儿身材较为丰满,且身高比她也挨了一个头,专门留给她的衣服季忆还真是穿不少。
“那这两套衣服多少钱?婶子把钱给你,可不能让你亏了。”
听到季忆这么说,胖婶也有些意动了。
只是到底良心上还是过不去。
且她摆了这么多年的摊子,家里也确实不缺这么十几块钱,就提议道。
“可别,您这样可就是跟我生分了,要是您觉得不合适,那我在您这儿选一双鞋,怎么样?我眼馋您卖的鞋子可是眼馋许久了呢。”
季忆先佯怒,然后目光一转,放在胖婶的鞋摊上面,道。
“那行,我这儿的鞋质量都是有保证的,你选两双自己喜欢的带回去。”
听到季忆这么说,胖婶也觉得是好法子。
将季忆手里的袋子接过来小心放好,然后就拉着季忆选鞋子。
最后季忆好说歹说才将热情的胖婶给劝退,手里只拿着一双白色的布鞋意思意思。
胖婶平日节省到自己的鞋底都磨尽了还舍不得换下。
她哪里能够多拿呢?
若是早知道胖婶会这般,她就不该亲自将衣服给她,而是在里面留下字条再偷偷放在胖婶的摊子出!
故而最后季忆结束了她短暂的摆摊生涯,离开时手里只拎着拒绝不掉的鞋子,步履无奈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