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独立的个人,而不是谁谁谁好心的延申。也不是谁高兴了调侃笑几句,不高兴就弃之敝履的仆人。
那种命运掌握在他人之手,乞求生命平等的对待却不得的感觉让常巍知道,要想在这个世界中安全、有尊严的活下去。
仅有几张比较好打的底牌都不行,必须一对王炸,再加四个老K或许才能让轻视他的人试试威力。
如今其中一张“王牌”已经找到了。
那就是这些被他人视作鸡肋,堪比铁硬的“废料”堆积起来的宝藏!!
丝缕透进来的光线从变暗淡,最后消失。
从早到晚的一整天常巍都沉溺其中无法自拔。连何时送来的饭菜他都不知道。自然身体是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直到入夜,他才发觉光线已经暗到不掌灯火,连五根指头都开始模糊的地步,他才回过神来,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全身心投入了快六个多时辰了。
陡然间,起身的常巍眼前有灰白的小雪花闪现。他连忙深吸一口气才摆脱这突然而至的眩晕感。
也是这时,他才眨巴研究想起来自己竟然一天都没摄入任何水分和能量了。
难怪眼睛花了一下,全身心精神耗费可能比纯粹体力劳动还要劳累。
迥异于他算是享受到了武功带来的“红利”。像在地球上时,如此全身心百分百投入是,顶多注意力异常集中半小时,就会有一种异常乏累的感觉。
而在这里,尤其被九死邪功“改造”过之后,连看不见的精神恢复都让人吃惊,原本这种情况下起身,栽个大跟头都有可能,现在只是一晃而过,几乎没什么感觉影响。
然后他注意力才被一种淡淡的食物香味吸引了过去。
敏锐的五感带来的好处就是如此了,早已冰冷的饭菜泛出的香味也能被十丈外的他嗅到。
只是······今天的,似乎比昨天送来的饭菜香的多。
常巍有些奇怪的想到。
每次为他送饭的是一个长相貌不惊人,肤色有些暗哑的三十多岁妇女。他也不晓得怎么称呼才好,搁地球一句阿姨就甩上去了。
“阿姨”这个称呼有些恶趣味,尤其是对刚三十多岁,褪去少女青涩的妇女来说。这时候她们通常有两种类型,一种拿着自己的工资或许还要添上老公收入的一小半来添置保养肌肤。
另一类就是已经知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的道理。通俗来说就是“破罐子破摔”。她们不再过多的重视自己,而是心血全部倾付与孩子身上。
两者,常巍工作时都接触过,也都各自有好坏,并不是说保养自己的就是爱慕虚荣的,一心为子女的就是爱家负责的。并不是,界限并没那么分明。
他遇到打扮妖娆、言辞刻薄的妖艳X货,也遇到过人美心美的冻龄少女(妇);遇到过不修边幅的撒泼悍妇,也遇到不注重自己外表却乐于助人的知心大姐。
可他也从来没称呼过人阿姨,可是遇见每次给他送餐的这位,实在是敬谢不敏。
盖因为这位“阿姨”每次见他,总是用她那双单眼皮小眼觑着他,口中总是嘀咕着听不懂的骂人俚语方言。总之不是好话,什么没造化的种子、蛆了心的孽障,这种顺口溜式的他还能听个大概,也是几次后才被灌耳音记下来。
再其他的内实在是不知了,从原主人继承来的语言体系,暂未发布方言模式的补丁。还待继续深造······
常巍走到随意摆放在地上的饭菜近处,那香味一下浓郁起来,沁鼻而入。
而且这味儿有点熟悉,有麻有辣有鲜有香。竟是之前任何一次都没吃过的味道。
“这什么?”
常巍蹲下伸手就要捞起盖在上面的倒扣的碟子,但是却发现碗下面垫着类似信纸的白纸。
是折叠起来的,隐约能看到上面写着的小字。
他先是想了一下,觉得没可能谁会在这里给自己“小纸条”,这个可能性实在不大,上学的时候他都是“中转站”。帮传了不少纸条,但收到写给自己的那是真没有。
常巍又想,是否是有别的什么人也发现了这里的秘密,来一封密信搞些大新闻?
但他这念头只是稍起,就被他掐灭,然后捡起了地上被压着的纸条。
他孤家寡人一个,在这里唯一算是不陌生的,只有那个经常像鬼一样,踩着蛇步飘来飘去的老头。再者说,谁会傻到给他一个毛头小子来信搞事情。
况且他也不信这里有谁和他一样,慧眼识珍这“仓库”当中无人问津的东西,到底有着多大的价值。
要发现,要明白早明白了。
也不会暴殄天物,拆解下来的小零件拿去一里外的小“工坊”,被那些人改造成华而不实的锅铲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