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又道,“晋安侯府是魏国数一数二的簪缨世家,论家世,这姻缘也错不了。只是不知哪三公子为人是何品性。?”
钟毓婉低头,“我娘亲说那人性格温和,醇厚。”
李长安便不再说什么,又问,“姐姐何时出嫁?”
“十月初三。”钟毓婉答道。
李长安语气急促,“这么快。”
钟毓婉叹口气,“是呢,日后去了他国,可就不能时常同妹妹在一处了。”
李长安握住她的手,“你我更得珍惜我们姐妹在一起时的日子了。”
这一夜睡的不踏实,做了一个又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孤身一人,被人欺负,她到处找四哥,却怎么也找不到,又梦见那晋安侯府的长公子死在自己面前,血淋淋的。
天不亮,便披了一件藕色的杏花衫子,坐在窗子边,看着窗外的雾气蒙蒙。却始终心绪不宁。
梳雨起的早,看了李长安已经起身,便问,“姑娘在想什么?”
李长安叹口气,“婉姐姐要嫁的可是晋安侯府的公子,你知道江淮府中可与晋安侯府是世仇?”
两年前的事情,大病一场后,自已是什么也记不起了,原想着一辈子和晋安侯府也不会扯上什么关系,却也不知道钟家倒与那边联了姻。
梳雨宽慰道,“九姑娘和婉姑娘姐妹情深,不会因为旁的什么,影响了关系。”
李长安便也不再多想,便换了个话题,“婉姐姐出嫁,我总该是要送样好东西的,那些金银的又过于俗气,名画墨宝却也不得婉姐姐心意。”李长安仔细思索着,这些年婉姐姐对于任何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四哥总说钟家小姐如何温婉,琴棋书画样样皆好,可是如今想起钟毓婉的喜好,却什么也没有。
梳雨算是个主意多的,“九姑娘,奴婢倒是想起一桩事。夕云前几日将姑娘的走马灯拿去修,那匠人的手艺倒是好,姑娘不如送个花灯给婉姑娘。”
李长安点点头,“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每年元宵节,同婉姐姐出游的日子。既是十月初三出嫁,那便送了一百零三盏花灯去,交待下去,做无骨灯,用料丝做人物鱼虫。”这无骨灯与一般用竹子做骨架的灯不同,直接是用硬纸连接而成。而料丝,则是用镂空的法子,灯火点起,明亮夺目。
梳雨点头,“婉姑娘必定终生不忘。九姑娘与她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