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上扬的桃花眼,像是冷冽寒梅枝头的雪,又像是春水碧于天,这漫天的红霞都能收进那一双黑眸里。他的脸庞轮廓明晰,皮肤白净,嘴角噙着一抹不咸不淡的笑,真是丰神俊朗的一个人儿。
李长安叹道,“公子竟生的这样的好模样。”
他俯身,将她一把圈在怀里,“瞧见了?”
李长安连连往后推了两步,“是。”
李长安问,“只是公子相貌堂堂,为何要为贼寇?”
江景明轻笑,“须是我救了你一命。你不感激涕零也就罢了。反倒如此说我?”
她听了奇怪,便继续问,“你当我为何要劫了你出来。”
江景明沉静道,“有人要你性命!”
李长安心想自己与人无仇无怨的,便摇头,“胡说。”
江景明只是觉得好笑,正要开口,话还没有说出,忽然一口鲜血呕出来,那血色却不是正常的颜色,而是红中带黑。
李长安惊恐极了,连忙将帕子递了上去。
江景明却见怪不怪的,只是淡淡的擦干了嘴角的血迹。
李长安慌张问,“你得了什么病?”
“为什么会吐血这样严重。”
江景明屏声,“无碍!”
四哥总说战场上的将士受伤就像家常便饭似的,而眼前这公子却对吐血这般的大事也习以为常。
“公子!”身后忽然传来银铃般的声音。
见着一位身着黄衣的女子走来,叶景明口气却很淡,“拿药来。”
若兰朝着她,恼道,“就是你又吵得公子犯病了?”
她初初识得这公子不过一会功夫,便问道,“什么叫又?你家公子生病同我有什么关系!”
若兰烦躁道,“若不是你害的,公子的病怎么会这么严重。”
江景明咬紧下唇,吃力的说出几个字,“若兰!够了!”
若兰连忙扶着自家公子回了房去,李长安心想此人的确是奇怪,若说他劫了她来,她偏偏又是自由的,可以随时离开。他家奴仆分明又认识自己,难不成自己和他真不是第一次见面?莫非失忆的那两年间真忘记了什么?莫非自己认为忘记的那个重要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公子?
等到江景明用过了药,神色才渐渐缓和过来。
李长安便进了门,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道,“你可好些了?”
江景明深呼吸一口,点了点头。
李长安坐在一边,道,“我四哥呢,偏偏不肯和我说起这两年间发生的事情,可我却隐约觉得发生过什么事情。”
江景明却是笑起来,“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能有什么事?可是戏本子看多了。”
“那你又如何认识我?那你找我又是为何?”她继续问。
江景明只是敷衍道,“昔年我犯病的时候,你救过我一次,报恩而已。”
李长安笑问,“我第一次听说将恩人绑来的?”
江景明闻声道,“若不用这样的法子将你请来,如何能使郡主有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