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反驳,“你浑说,你我才初初见面了,我又如何能咬你了?”
他语气却轻松起来,嘴角微扬,“那时我骑马入城,郡主扮作士兵在城门口刁难在下,却又打不过,于是在我手臂上咬了一口。”
李长安道,“婉姐姐那有祛疤痕最好的药膏,我改日替你取来。”
他将袖子抚下来,遮住那疤痕,只是淡淡的笑,“又不是女子,一点疤痕无关要紧。我还得留着这疤痕,让郡主记起我才是。”
李长安一笑,“那么今日,只当作,故人重逢。”
用了早膳,江景明便送她离开。看着马车离去,他拱手道,“九月十九,我在柿林等姑娘。”
……
才进了内院,清月便匆匆赶来,“九姑娘。”
清晨的露水湿了衣襟,清月握了她的袖子,“姑娘去了何处?”
“让我们好找?”
清月语气更加急促,“四爷都让人将城门给锁了!就差要把江州翻个底朝天了。”
李长安道,“我没有出城。前日在桃夭姐姐哪里多喝了一杯酒,昨日在一个朋友那里罢了......”
李怀义走过来,审问般的道,“去了何处?”
李长安轻声道,“四哥。”
从小大祸小祸闯惯了,从没见过四哥这么生气过。李怀义面色铁青,道,“跑出去疯玩,怎的不好好招待二嫂?”
叶嘉慧扶着丫鬟的手站在廊檐下,一身华紫色飞燕长裙,雍容华贵。她微微噙着一抹笑,嘴角上扬,抬起下巴淡淡的看着她。
李长安问夕云道,“灯呢?”
“姑娘找什么?”夕云问。
李长安道,“我屋子里那盏走马灯!”
夕云忙跪下,“昨日,打扫的丫鬟打翻了烛台,那灯给烧毁了。”
李长安咬牙笑起来,目光却是看着叶嘉慧,一个一个字冷冷的蹦出,“白日里打扫我屋子,烛火需要点着?我屋子何时又许外头的人进去了?二嫂,错漏百出?”
“是你!”她笑意发冷,咬牙切齿发出森森的冷笑。“人在做,天在看!娘亲在天有灵……”
她正要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李怀义一声斥责,“李长安,胡说八道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四哥只有气极了的时候才会喊她的全名。
她双目通红,哀哀的看着李怀义,“四哥,你知道娘亲是怎么死的吗?”
李怀义提高了几分音量,只是用十分平淡的语气叙述事实,“母亲因病去世,二哥请遍名医,那还有假?”
李长安正要开口说话,他拂了袖子,“够了,清月,带她下去!”
满眼的警告却是不准她再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