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千言万语化在嘴边,只是道了句,“皇上息怒。”
刘殊踢翻桌子,桌上的碗碟摔在地上叮叮当当的作响。
李长安记得,那是记忆里,刘殊第一次和自己发火。
皇上的太傅是何人?这已经超出了作为,这不是挑拨太后与皇上关系,而是要逼死刘殊。可仔细想了想,二哥是不会把李家拖进这浑水里,这幕后挑拨之人可谓心思恶毒。
下午,李怀义过来接走了潼潼,只说是心疼潼潼,不愿让他在京城里受人非议。几日相处,夏蕊也怜惜小孩,便得了二哥同意就陪着潼潼去了长禧城,照看幼子。
李长安知道,四哥这次离开并不仅仅是为了潼潼的事,前日里听丫头说,四哥与周沐容又争执了些许,周沐容执意入了夏府,最后又不欢而散。
梳雨愤愤的,“说句不该说的,这周小姐就像是个妖精,非要把四爷的血吸干了为止。”
梳雨看着她,替李怀义打抱不平,“要不姑娘去管管他们的事儿。”
李长安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倒是想帮我四哥,可是四哥都管不着,我能有什么法子?”
“什么妖精呢?可有新鲜事了?”
听着声音从天上来,李长安抬起头,见易朝华正坐在树枝上,懒懒散散的看着她,像是嗮太阳似的。
李长安看着他道,“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你偏喜欢翻墙来?”
易朝华从树上跳下来,将带来的九连环放在她面前。“你瞧,我特意带来你瞧。这九连环和旁的可不同,这是玉做成的。”说着便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李长安将九连环还给他,“无趣。”
易朝华挑眉道,“怎的无趣了?”
李长安看着他一副成日游手好闲,便道,“你的心思到底是在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上,还是在那朝政之上。”
易朝华许是生气了,“你每每怀疑猜忌我,这才叫无趣。”
李长安倒了一杯茶,递与他,“人和人相遇总归有些缘故,有的人是因为恩情,有的人是因为一见钟情,有的人却是利益勾结。你说我们是因为什么?”
易朝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愤愤道,“大抵是利字!”易朝华想,这世上有这么个利字让他有理由的去接近好也好。也不至于显得那样单薄,也不至于一下子将往事提起,让她连个机会也不给自己了。
李长安觉得好笑,每次同易朝华见面,不是他生气便是自己生气,大约是八字不合的缘故。她总想着有机会定要那虚清道长看一看。便道,“你既承认也好,让我觉得坦荡荡的,我们再也无需猜忌。你也犯不着来找我!”
易朝华又被气走了,李长安颇觉的有几分成就感。
梳雨道,“他再怎么说也是燕国的皇子,姑娘总是对他这么不客气。”
李长安单手托腮,“从他第一次见我,故弄玄虚。到我从别人嘴里得知他身份。身为皇子,他本就是为了我四哥而来,我必也算计不过他。他这个人虽有些意思,作为朋友也许不错,可还是让他离我远些好。”
夕云从花廊里穿过来道,“姑娘,凤冠已经送过来了。宫里的梳妆嬷嬷也来了。”
“吉服和首饰也送来了,等着姑娘去试呢。”
李长安点头,梳雨便扶着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