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日子平静了这么久,有戏看也是极好的。
“算了,你们这些上了岁数的人说话总喜欢满嘴跑火车,我还是回去吧,估计秦使已经到了。”苏黎说着,转身离开。
白微瑕和苏诀也一前一后出了假山。
宴会开始后,年轻的秦使向众人宣读了秦国皇帝的御诏,有简单陈列了他带来的奇珍异宝。
苏谌看过礼物又淡淡看看苏彻,“多谢秦皇好意,朕也有件礼物托使臣带给秦皇。彻儿,把九生花拿出来吧。”
苏彻果然是愁容满面。可他还是说了实话:“启禀父皇,是儿臣无能,弄丢了九生花。”
“丢了?”苏谌的脸色有些阴沉,“难道是东宫里出了细作?”
“父皇容禀,此事乃儿臣一人所为,与其他人绝无干系。求父皇责罚。”
白微瑕看着他跪的如此果断,不禁感慨,倘若这次的事儿牵连不到温子婳,恐怕苏彻也不会如此心急。
苏谌为了给秦国使臣一个交代,只得无奈吩咐道:“来人,把太子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白微瑕在这个时候,走到苏彻身边,同他一样跪了下来,不卑不亢地说:“父皇,太子冤枉。”
碍于林钺的面子,苏谌还是给了白微瑕一个说话的机会,“你何出此言?”
“陛下,九生花并未丢失,只是在儿臣这里。”她说着,从袖中取出风干的九生花,这可是她忙了好几个时辰的杰作。
“哦?”
“传说九生花是救命圣物,前阵子,是儿臣不懂事,在绮月阁胡闹,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太子为了救我性命,特意用九生花做了药材。不过,托父皇的福,儿臣还没喝药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这么说,太子是为你顶了罪。”
“不错。”
“那你之前为何不交出来?”
“儿臣当时正在跟太子闹别扭,所以想那这花来气气太子。都是儿臣小心眼儿,不识大体。现在儿臣知错了,求父皇原谅。”
白微瑕的理由合情合理,加上苏彻在旁默不作声,苏谌也就没过分追究。
只不过,那本该打在苏彻身上的二十棍子被挪到了白微瑕的身上。
“承愈,不是说这白微瑕与太子不合吗?干嘛还要帮他说话,她要是不吭声,这二十棍子也打不到她身上。”程千寻看完了好戏,对着苏诀发表感慨。
苏诀给他斟了一杯酒,“丞相还是少说风凉话,保不准哪天她也会跟你扯上关系。”
“我既不是刘珣,也不是王爷你,更不是太子殿下。她与我,可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苏诀冷冷一笑,“她可是收买人心的高手呢。”
夕阳下,长长的人影在缓慢晃动,挨了打的白微瑕正一步一步挪回寝宫。
“微瑕。”苏彻叫住她,踟蹰片刻,说道,“今日有劳了。”
“能为太子分忧,是妾身的福分。”白微瑕既没停下脚步,也没回过头,只留下这样一句客套话。
今日,她出手相救一是因为她还是太子妃,苏彻倒了对自己完全没好处,二是为了他日,当自己落难之时,盼望苏彻不会因为讨厌她而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