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瑕屏住呼吸,这个沈奡,过去应该跟她没什么瓜葛,那她就算是使出了沈郁擅长的些许招式,他也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就在她屏息凝气,打算运行内力冲破穴道之际,屋外踏碎枯枝的声音突兀响起。
“谁?”沈奡松开了她的手,迅速起身,随即点了她的穴道,走出房门。
白微瑕费了好大力气抬眼去看外面的天色,差不多寅时已过,沈奡这时候被引出去,怕是不会有再有回来的机会了吧。
她如是想着,便放松了心情。毕竟是怀孕中的女人,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天色渐明,沈奡追着一抹白色的影子出了门。待至山林间,那人驻足回首,扯下面试,竟是赵云泽。
“师兄?”沈奡一怔。
赵云泽笑着说,“念之,关外一别,六载未见,你竟连我的功夫都认不出了。”
沈奡知道赵云泽跟宋嫣的关系,便问:“一别数载,师兄这次来看我,可是受人之托?”
“此事为兄也是偶然得知,只不过,宋伯父家的嫣儿妹妹向来做事冲动,不计后果,想你我同门一场,为兄自然不能看着你无故被牵连,而袖手旁观。”
“师兄可有办法?”
“这不,给你带了一个人。”赵云泽挥了挥衣袖,埋伏在山林间的暗卫悉数涌出,他们将一个晕倒了的姑娘放在地上,仔细一看,居然是敬武公主,苏黎。
“这个人质,是不是要比白微瑕稳妥得多?”
虽然赵云泽没有明说,但沈奡也理解了他的意思。
“既然你明白,我就不留了,这天也快亮了。师弟,咱们后会有期。还有,苏黎怎么说也是齐国公主,你做事儿要有分寸。”
“多谢师兄提醒。”
沈奡谢过赵云泽,带着昏迷的苏黎回了风波别苑。
赵云泽噙着笑意吩咐道:“都散了吧。”
周围的暗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他又道:“我竟不知承愈还有听墙角的习惯。”
“云泽兄,好计策。”苏诀闻言说道,从一棵树上跃下,稳稳站在赵云泽面前。
赵云泽不动声色地扬起嘴角:“承愈的轻功名不虚传,我这些暗卫与你一比,还真都是些花架子。”
“云泽兄过奖了。”
“怎么?承愈是担心白微瑕出事儿,还连夜上山一趟。”
“我只是想看看云泽兄在送我人情的同时,怎么补救太子侧妃的错误,今日一见,还真是大开眼界。”
赵云泽挑眉轻笑,示意他说下去。
“你给阿黎下药,把她送到这儿来给沈奡做人质,又把这藏身地点透露给我侄儿,等明日,东宫亲卫连同刘珣麾下禁军攻上山,沈奡带着白微瑕离开,把阿黎留在另一处,这些人,怎么可能会放弃苏黎去救白微瑕?”
“说得不错。”
“此外,白微瑕与苏黎都是女将,你用阿黎混淆视听,旁人只会觉得是有人想拔出朝中某股势力,自然想不到这事儿与宋嫣有关,说不好,还能借此机会打击太子。你把消息露给我,不过是为了让我和刘珣替你截获绑架信,顺便探探天机阁这伙人的实力。”
“承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赵云泽依着树干,抱臂说,“不过,你想得还真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