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朵一威胁 楚天舒无可奈何 只得说:“云朵 别胡闹了好不好 ”
“我沒胡闹啊 你挂了 就算是死不瞑目 也看不见我了呀 ”见威胁得逞 白云朵似乎在电话那头窃笑 沒等楚天舒反应过來 她突然换了一副不满的口吻 问道:“你在哪儿呢 ”
“我在……家里 ”楚天舒说道
“家里 ”白云朵的声音有短暂的停顿 然后用嘲讽的口吻说道:“你们家可真大啊 ”
“大吗 一般吧 ”楚天舒说着 暗想 2号小白楼你又不是沒进去过 说小也不算小 但也用不得这么惊讶吧
白云朵大声地说:“大到都能跑汽车了 还算一般 ”
“你……什么意思 ”楚天舒今天的酒喝得挺开心 大家伙在一起的温情也感染了他 从丹桂飘香出來之后 脑子里一直迷迷糊糊的 竟然忘记了自己此时正站在寒风中的大街上 不时有汽车穿棱而过的声音和响起的喇叭声传到电话的那一头
接着 白云朵的语气又变的更加魅惑诱人起來:“老楚 你知道一个二奶最恨的事情是什么吗 ”
“不知道 ”楚天舒干脆地说道
“欺骗 ”白云朵立即自己给出了答案
楚天舒辩解说:“云朵 我沒有欺骗你……我跟你说过的 今晚上我们办公室有个聚会 ”
“我也跟你说过 对待欺骗我的人 我的手术刀会毫不留情的 我想 这话我说过好几次了 你懂的 ”
白云朵话说得含糊 但楚天舒的心里却一点也不含糊:她会用手术刀把自己的命根子割掉
“其实 我是……正在回家的路上 马上就要到丹桂飘香了 ”楚天舒苦笑着说道
“真的吗 ”白云朵经常会说到这三个字 但是 每说一次的口气又各不相同
“千真万确 ”楚天舒很肯定地点头
回头看看 丹桂飘香确实在身后的不远处 还能依稀看见2号楼里的灯光
“嗯 你这句话还算老实 不过 我还得纠正你一下 你不是在回家的路上 而是在从家里出來的路上 ”
啊 楚天舒有点发懵了
不会吧 难道她用的是最先进的可视电话
楚天舒站在寒风中 突然清醒了过來 想起了自己曾经在临江大学校园里和宁馨玩过的游戏 可以断定白云朵就在附近的某个地方边看着自己边在和自己通话
楚天舒举着电话开始东张西望
“嗯 你还沒傻 ”白云朵用赞赏的口吻说道:“把你那聪明的脑袋一点点地往左转……好 可以停住了 ”
楚天舒很听话地往左转了大约九十度 他看到了白云朵坐在对面街上的“红颜蓝颜” 酒吧里 隔着一层玻璃正在对着他招手微笑
笑靥如花 但是笑容诡异
楚天舒快步穿过马路 來到了“红颜蓝颜”酒吧的门前
“红颜蓝颜”斜对着丹桂飘香小区的院门 门前有个用铁栅栏围成的小院子
院里摆放了露天的座位 周围种着竹子 大理石碎片铺地 收拾得一尘不染 院子里一棵粗大的古树枝叶繁茂 给人一种曲径通幽的意境
穿过竹林掩映的小院 迎面是一个通透、敞亮的大厅
青花瓷缸里 几尾金龙鱼在缓慢地游走 老式英文打字机沉默着 烛影摇曳 白色的百合静静地绽放 几对男男女女在幽暗的灯光下随着音乐在窃窃私语
楚天舒几乎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里有着静若处子的淡定 跟外面喧嚣的尘世恍若两个空间 一股怀旧的浪漫气息扑面而來 这里实在不像是一个酒吧 更像是一间书房
楚天舒几乎每天都要从这里路过 但是 他却沒有发现 在这条喧嚣的大街上 居然还会有这么一个休闲惬意的场所
白云朵看到了楚天舒 招手让他过去
楚天舒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站在白云朵的身边 笑着说:“好优雅的环境 云朵 亏你找得到 ”
白云朵手里握着手机 慢悠悠地说:“很多的美丽就在你身边 你不用心去发现 就很容易被忽视掉 ”
楚天舒点头:“呵呵 云朵 我发现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女诗人 不 女哲学家 ”
白云朵未置可否地淡淡地一笑
这淡淡一笑中透着一丝慵懒 一丝颓废 一丝美丽的柔弱 在这充满了怀旧气氛的酒吧里 侧身于摇曳的烛影中 一种入骨的媚态让楚天舒禁不住有些心旌神摇 心说这小朵朵真是一个百变的妖精 处在特定的场景中 都能把与之相配的角色扮演得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