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朵的大眼睛对着楚天舒扑闪了几下 很快低下头不再望着他 说:“怀旧是是件很伤感的事情 我们应该向前看 对吧 ”说着她轻轻地笑了 右边脸颊上露出了一个深深的酒窝
这种谈话过于沉重 不符合白云朵与楚天舒见面的原旨
楚天舒说:“其实也沒什么 你知道吗 我和晚晴都很感激你 尤其是我 ”
“我知道 ”白云朵说:“晚晴是我的好闺蜜 值得你珍爱一辈子 ”
楚天舒说:“晚晴跟我说过 她很多的时候都感觉很彷徨 不敢面对这一切 ”
白云朵说:“当时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我和她的感觉是一样的 她真的很爱很爱你 她只是沒我胆子大 藏在心里沒有表达出來而已 ”
楚天舒笑一笑 说:“你呢 你爱过我沒有 ”
白云朵说:“这句话也可以由我來问 你呢 你爱过我沒有 ”
楚天舒说:“是呀 这个问題确实难以回答 有人说爱 是因为心里沒有爱;有人不说 是因为不能说;还有的人不说 是根本不需要说 因为每个人对爱的理解其实都不同 ”
“讨论这个问題毫无意义 其实 爱是一个很虚幻的东西 不结婚的人才喜欢纠缠不休 ”白云朵说:“一旦走向了婚姻 回归到现实琐碎生活中 无所谓爱与不爱 只有适合和不适合 ”
“云朵 沒想到你想得这么远 也许你是对的 ”楚天舒望着窗外的细雨 低声说:“不过 我还是要请求你的原谅 ”
“好啊 ”白云朵笑一笑 说:“那你单腿跪下來握着我的小手轻轻亲吻 然后用低沉浑厚的声音对我说 小朵朵 对不起 我错了 请你原谅 ”
楚天舒回过头來 说:“沒问題呀 ”说着便起身 拎了拎裤腿 准备按照白云朵的要求 來一个单膝跪地
白云朵笑得花枝乱颤 把他推回到了座位上 边笑边说:“我想还是算了吧 我看你的裤子好高档 磨坏了 晚晴回來要揪你的耳朵 ”
楚天舒笑了 说:“小朵朵 你总喜欢逗我开心 ”
“是呀 我就是这么一个沒心沒肺的女人 ”白云朵说:“我知道 那会儿你对我很好 我很感激你 ”
楚天舒说:“云朵 你要是这样说 那我也要感谢你 ”
白云朵一笑 说:“老楚 听你这么说 好像我们俩可以扯平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接着说:“你自己也许感觉不到 女人对你这种男人骨子里都会动心 无论是傻傻的 还是聪明的都一样 当然 我属于傻傻的那一类 ”
楚天舒说:“女人 傻一点才更可爱 ”
白云朵说:“是吗 ”
楚天舒说:“是的 ”
白云朵又是一笑 说:“我们可不可以不谈这个 ”
楚天舒说:“好吧 不谈了 ”
喝完了酒 两人出了梦幻咖啡厅 车不能再开了 只能踩着绰绰灯影 沿街口方向慢慢走去 沒走多远就到了南湖边
湖水无声 微波荡漾 夜风习习 拂动着岸边垂柳
两人在柳下缓缓穿行 步履闲适从容
昏暗的街灯下 两人的身影被拉得细长
细细的雨丝从脸颊上轻轻滑落 清凉湿润 令人心旷神怡
白云朵忽然问道:“如果我不回來了 你会去国外看我吗 ”
楚天舒想也沒想就说:“不会 ”
白云朵停下步子 侧首望着黑暗里的楚天舒 说:“为什么呀 刚才喝酒时 还口口声声说不会忘记我 才过了几分钟呀 就变卦了 你什么意思嘛 ”
楚天舒说:“我沒别的意思 因为我沒有签证啊 ”
白云朵晃了晃脑袋 说:“你这个家伙 坏死了 ”
楚天舒说:“伟人说 人固有一死 坏死了和好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
白云朵说:“这话也对 人都死了还分什么好坏呢 不过 我是中国人 不会在国外做孤魂野鬼 ”
楚天舒说:“嘿嘿 所以我不去看你是对的 这样 你才会归心似箭 ”
望了眼河对岸明灭的灯火 白云朵悠悠道:“对 因为这里有你 有晚晴 所以 我一定会回來的 ”
楚天舒笑了笑 说:“是啊 小朵朵 你要是不回來 国内少了一个有爱心又养眼的医生 病人们该是多么的痛苦啊 ”
“我才沒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呢 我只是想 和你们在一起 生活才会铺满暖暖的阳光 才能活得更灿烂 更有意义 ”白云朵不笑 说:“不过 我希望我回來的时候能看到你和晚晴爱情的结晶 对女人來说 孩子比爱更重要 ”
这该是白云朵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楚天舒心头一动 手一伸 悄悄抓住白云朵的手
白云朵身上一颤 手往外抽了抽 却沒法抽走 只得放弃努力 任凭楚天舒紧紧攥着
就这么手牵着手 继续沿着湖岸 并排着往前走去
手已拉在一起 心与心不再有距离 语言也就显得苍白和多余 两人都不再说话 只是用心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唯有微风细雨 抚着条条柳丝 撩拨着两人绵绵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