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魏理光谈笑风生,面对众人一杯杯的敬酒,几乎是來者不拒,高脚杯中的红酒和吴大姐微醺发红的脸色相映成辉,大厅里到处洋溢着微笑的、激动的、欢乐的脸庞。
自酿的葡萄酒度数低,入口的口感甜爽绵柔,喝起來有点像喝饮料,所以大家喝起來放得开,几乎毫无顾忌,但因为其中含杂醇较高,后劲不小,也就是平常说的很容易上头,过量之后的醉酒状态比度数高的白酒更厉害。
楚天舒初次与魏理光及新华社的记者们喝酒,自然要个个敬到,杯杯见底,他的酒量虽然不小,但就是对红酒和洋酒不太适应,身上不免沁出汗來,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心砰砰直跳。
每每楚天舒敬酒的时候,吴大姐总要起哄,非逼着蓝语茶陪同,蓝语茶开始并沒有太在意,等喝到最后,才感觉脚下有些发飘,人如同浮在云端般。
魏理光兴致很高,今晚來的记者们都与他关系比较密切,平时难得有机会和他接触,遇上这么好的机会,自是不肯放过,大多也不把自酿葡萄酒太当回事,喝到尽兴处,一个个红光满面,进入了醉眼迷离的微醺状态。
酒足饭饱,已是夜半时分。
吴大姐喝了大半瓶的红酒,精神亢奋无比,身材飞扬地指挥着“香菜园”的经理给众人安排住宿。
众人皆醉唯她独醒。
外面下起了微微的细雨,整个“香菜园”与大厅里的客人一样,都处于迷蒙之中。
这个“香菜园”其实是借着蔬菜种植基地的名义办的私人会所,专门接待京城有身份的人物,平时新华社的头头脑脑们也來休闲娱乐,别看这儿不起眼,其实档次一点儿也不比城里的高档酒店差。
吴大姐是这里的常客,她腮边酡红,纤纤玉指点点画画,有条不紊,干脆利落。
“魏社长住一号楼。”一号楼是整个基地装饰最豪华的,依山傍水,风景这边独好,只有贵宾來了才动用,新华社來这里搞活动,社里的领导才有资格享用。
魏理光与楚天舒等人打了个招呼,服务员撑着伞送他过去了。
“李老师,苗老师,郭老师,你们住三号、四号、五号楼。”被吴大姐点到名的记者,欢天喜地地随着服务员走了。
“小蓝,你住六号楼,小楚,你住七号楼。”吴大姐毫不迟疑地说。
不用说,二号楼给她自己留着了。
一名窈窕的女服务员躬身道:“两位,请吧。”
蓝语茶正处于半醉半醒之间,今晚上的主題说是给魏理光接风,但也暗含着为她的报道被推荐评奖祝贺的意思,她的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再在吴大姐甜言蜜语的蛊惑下与楚天舒一起回敬了大家,葡萄酒着实喝了不少。
蓝语茶僵硬的笑着,看吴大姐的嘴一张一翕,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服务员过來一请,她抓住楚天舒的胳膊便随着服务员走了。
小白楼位于整个基地的最深处,独门独院。
整个院子倒像是一个回廊式结构的大杂院,排列着一栋栋错落有致的四合院,说是几号楼,其实只不过是便于辨认和称呼的标识,并不是真的有两层以上,姑且被叫做楼吧。
楼群呈环形分布,每一座小楼既各自独立,又相互连通,整个院子包下來,非常适合一个单位來休闲度假。
楚天舒和蓝语茶在女服务员的引导下进入了一个小院落,这里就是六号楼和七号楼,仔细一看,两座小楼类似于四合院的东西厢房,结构装饰大同小异,除了左右分列之外,几乎沒有太大的区别。
楚天舒把蓝语茶送进了六号楼,往前穿过一个通道,就是他住的七号楼。
年轻的女服务员甜甜地一笑,说:“先生,您休息吧,有什么需要请拨打总机。”
“谢谢。”楚天舒独自进入了七号楼,带上门,扫了一眼房间。
木质地板打了蜡,嵌在墙角的射灯将墙壁和地板都笼上一层柔和温馨的光芒,墙上挂着抽象画,彰显出独特的北欧风格。
小楼的面积不大也不小,靠外面是个是大套房,有独立的客厅、洗手间和洗浴间,卧室很大,铜质大床,装饰布置典雅时尚,充满异国风情。
楚天舒简单地以为这不过就是一个奢华的套房,他沒有注意到,紧挨着卧室还有一个用大理石打造的土耳其宫廷浴室风格巨大浴池,醉眼迷离的蓝语茶晕晕乎乎地准备洗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