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早已等候在公司，见到楚天舒他们，热情地伸出手来：“感谢鱼叉姐和卫总的信任。你放心，很多知名企业和地方政府官员都和我们合作过，就算没有鱼叉姐这层关系，对于客户的需求，我们一定会最大限度满足。”

方舟看上去只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年轻人，公司的办公室却很大，足有五百多平米。

据蓝语茶说，在三里屯租这么一间写字楼，每年的租金就近百万。

这种场合，楚天舒没有暴露身份，只介绍说是世纪阳光的公关部部长，姓舒，其他的，一切由卫世杰出面。

卫世杰关切地问：“方总，今晚能删完贴吗？”

方舟笑了笑说：“应该问题不大，我已经通知手下所有的员工加班。我的员工，大多来自着名的网络企业，他们和各个网站之间，都建立起了很好的合作关系。”

方舟让卫世杰把心放宽，并说你们从青原一路赶过来很辛苦，先去吃饭吧。

蓝语茶说：“吃饭就不麻烦方总了，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就行。”

看来，蓝语茶还是很有面子，并不是因为她在新华社当记者的身份，而是她与宣传文化系统的关系很好，而且在网上有一定的影响力，这些所谓的公关传媒公司当然要把她当贵客供着。

方舟把他们带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点了四杯咖啡。

刚坐下，卫世杰就问：“方总，这网上的帖子，到底怎么删啊？”

方舟哈哈笑道：“这本来是公司机密，不过，鱼叉姐是这方面的行家，说说也无妨。”

三人顿时都来了兴趣，只听方舟说：“删帖必须求助于门户网站的管理人员。鱼叉姐知道，我以前就在网站里工作过，手下的员工也大多来自各大网站，凭借这层关系，再加上一定的公关费用，自然就能搞定。”

卫世杰说：“听起来似乎并不复杂嘛！”

方舟笑了笑，说：“对于圈子里的人来说，当然不复杂，可对于圈子外的人，却难如登天。比方说，各大网站的管理人员是谁，他们的联系方式是什么？你们都不知道。退一步说，你们就算知道，可以前没什么交情，贸然把钱送过去，人家还不敢收。干我们这行，说白了就是利用信息不对称，赚几个辛苦钱。”

蓝语茶有意无意地解释说：“现在删帖，比过去也难多了！过去给网站的小编打个电话，事情就能搞定，现在必须去勾兑更高阶的管理人员。过去还能凭熟人关系，吃顿饭没准人家就肯帮忙，而现在，再熟的人都得付钱。”

卫世杰说：“你们纵然在圈内有很深的人脉关系，可毕竟全国有那么多网站，不可能每家都有熟人吧。”

“那是当然。”方舟说：“这种时候就需要资源共享。我们这些公司通常都建有QQ群、微信群，出现某个搞不定的单子时，就在群里发消息，说需要某某网站的资源。这时群里自然会有人回话，事成之后我们也会按规矩给人家提成。”

“你们就从没遇到过搞不定的网站么？”卫世杰问。

“当然有，但我们有应对办法。”方舟一笑，说：“像某些小网站，我们甚至可以直接请黑客黑掉它。去年为删一个帖子，我亲自给一个小网站打电话，结果他们竟开价一万。把我惹毛了！最后直接给黑客付了两千，让他们网站瘫痪了半个月。不过，这一招只能去对付那些小网站，像知名大网站和正规媒体的网站行不通。”

看到方舟在处理这些问题时展现的专业能力，楚天舒终于放心了不少。

卫世杰又问道：“方总，你们平时的客户，主要是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