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老头弯腰驼背，杵着拐杖笑眯眯的说道：“镇子里到处都是海军在杀人，你觉得他们会因为我是老人就放过我？”

诺兰闻言默然。

的确，正如老头所言，即便他看上去老态龙钟、命不久矣，但他始终与黑市有着很深的瓜葛。斯诺登的必杀名单上，如果说与威廉和亨利接触过的自己独占鳌头，那么眼前的瘦小老头绝对排名第二！

海贼王世界生存两年，诺兰见过不少海军。

有如斯摩格那样的正义之士，同样也有斯诺登一样的海军败类。对于这个情况，马琳佛多不可能不知，但诺兰从未见过海军有过任何一次打老虎的行动！

究其原因，海军需要的是稳定！

只要动乱不扩大，不给这个混乱的大航海时代火上浇油，那么一些底下人的小动作根本不会在意。

无辜的平民？

可笑！

这里可不是前世地球，没有人权保护法一说。

对海军而言，除了世界政府，全世界都只有犯人与非犯人的区别。

如果是犯人……

杀了就杀了，谁还会为罪犯高举旗帜不成？

至于对方是不是犯人这一点，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顿了顿，诺兰视线瞟向老头手里的拐杖，然后说道：“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做？”

老头实力深不可测，至少对现在的诺兰而言深不可测。在对话期间，他已经将恐惧光环展开，但对方连眼皮子都没有跳动一下，心跳依然平静。

不是傻，就是有恃无恐！

很显然，这个无论刮风下雨从不挪窝的老头属于后者。

“你难道对我的身份一点都不好奇？”

老头饶有兴趣的问道：“你第一天登陆果拉岛就非常忌惮我，我应该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吧？难道……你觉醒了见闻色霸气？”

见闻色霸气！

纵横大海必备的能力！

这个词语从伟大航路海贼口中说出来，最多让人惊异，但从东海人口中说出来，无异于晴天霹雳！

诺兰谨慎的握紧黑伯爵，微微垂着视线：“好奇？当然很好奇！”

“不过我知道，没有足够的实力，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说到这，诺兰笑了笑：“……正如斯诺登视我为眼中钉一样！”

亨利和他之间做交易的事情，仅在某些实力强大的赏金猎人之间流传。但仅仅是流传，除了双方心腹手下，其余人最多当做一个猜测。

然而亨利在最早期拉拢诺兰时稍稍给他透了一点底，一路追查下来，才让诺兰设下了激发双方矛盾，召集部下开战，自己从中取利的圈套。否则昨天他也不可能跑去找凯恩麻烦，一个全靠为非作歹才将赏金提上去的家伙，5点技能点就是系统很不满意的证明。

对于诺兰的警惕老头并不奇怪，他观察诺兰很久了，知道在那副凶残的表象下隐藏的是一种何等可怕的谨慎。

正是这种人才，才是少主需要的属下！

于是，他点了点头，同意了诺兰的看法。

“说的不错，这片大海上，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随后，他抬起手臂。

这个动作让诺兰下意识举起了黑伯爵，一层墨绿火焰在黑伯爵上燃烧，只是看上一眼，便让人有一种凝望深渊、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不过老头并不是准备攻击，他的手抬起来后直接弯曲，从怀里拿出一张黑色卡片，然后对诺兰说道：“……不过有些事情，知道了并无坏处。”

在那张遍体漆黑的卡片正中心，用金色丝线铭刻着几个大写字母。

“JOKER”！

诺兰瞳孔一缩，几乎下意识有了逃走的冲动。

不是他胆小怕事，而是他非常清楚，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在东海可以呼风唤雨，出了东海屁也不是！

对那位而言，小到微乎其微！

在扑克牌中，这个单词可以翻译为“小丑”。

不过在海贼王世界，这个单词对应着一个名字……

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