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能不能找几家钱庄拆解,虽然利钱高了些,但是只要到时候增产后利润增加,到也可以勉强承受得住!”赵晨滨主动说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法,来之前他就已经和部分天津的钱庄接触过了,也和其中几家钱庄谈了谈,如果赵东云能够批准的话,他回到天津就去找那些钱庄借钱,然后进行购置设备扩产事宜。
那样虽然付出的利息高一些,但是利大于弊,些许风险也是值得冒的。
不过这个时候赵东云却是道:“钱庄那边虽然也是一个路子,不过也不用急,你可以先去天津官银号谈谈!”
听到赵东云这话,赵晨滨面露惊讶之色,天津官银号他知道,那是一家今年才新开张的银号,而这家银号也不是寻常的外资或者民资银行,而是完全官办的银号,不管他的实力如此,但是披着一身官皮的它实际上不再是普通的商业机构,而是一个实打实的官府衙门。
也许对于去存钱的普通民众来说,它和其他银行没有太大区别,甚至有着袁世凯这个北洋大佬在上头顶着,信誉程度比那些钱庄和其他民办银行高许多,但是对于商人来说差别就大了。
这种官办银号对于赵晨滨而言,是属于那种没背`景没关系别进门的衙门,要不然的话贸然进去还不得被吞的只剩下骨头啊。
然而他没有想到赵东云这个时候竟然会说天津官银号,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赵东云接下来的话:“前些日子我和天津官银号的周总办见到了就顺便说起了贷款的事,他已经应了下来,不过具体的事情还得你们去那边细谈!”
赵东云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听在赵晨滨的耳中却是大为震惊!
周学熙是谁,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北洋财神,就连赵晨滨对这个人也是略有耳闻,知道那人是袁世凯的钱袋子,然而赵东云却是用着一副轻描淡写的态度说他已经见过了周学熙,而且顺便提了提贷款的事情,那周学熙就答应了下来,甚至连借多少钱都还不知道就应承了下来,这如何不让赵晨滨震惊。
这个时候,看着赵东云依旧一副风云淡清的样子,赵晨滨才突然想起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并不是普通商人,准确的说赵东云就不是个商人,他是一个军人。
而赵晨滨对赵东云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出国留学之前,认为他还是个普通的富家少爷,即便是当官了,也只是一个只能管几百人的小军官而已,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赵东云已经是足以影响北洋新军扩张进程的军方重要将领了。
他更加不知道,在北洋这些体系里,赵东云的地位虽然还远比不上段祺瑞、王士珍这些核心大佬,但也算是北洋体系里的中高层了,不客气的说他当今北洋体系第二梯队当中的领军人物。
1902年下半年,赵东云已经是跨过了的北洋大部分中下层军官无法跨越的障碍,脱离了一营一标的局限,上升到了整个北洋体系的高度。而这个时候,那些被后世人所熟知的诸多北洋军阀头子还在队官、管带、统带位置上挣扎呢。比如王占元、曹锟、孙传芳、雷震春、卢永祥、扬善德这些后世名声响当当的人物一个个都还在部队基层里呆着,这些人见了赵东云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赵督办。
尽管赵东云的年纪比他们都来要的轻,不过这关系不大!
庚子年后的北洋体系一票高层大佬都年轻的过分,包括袁世凯、段祺瑞、冯国璋、王士珍、王英楷等人在内,基本上都是1860年左右生人,现在也就四十出头甚至不足四十,而三十左右甚至二十几岁身居高位的就更多了。
这个时间段的北洋体系实际上是非常年轻化的,完全不同于历史辛亥年革命后的北洋,辛亥后的北洋是清一色的老头子,升迁体制僵硬,充满了沉暮之气。
而在庚子事变后几年里,北洋体系里对年轻人的提拔是迅速并且没有太多顾忌的,赵东云自己是一个例子,接任赵东云为武卫右军右翼第二营统带的李泽均也是一个例子,此外刚从日`本回国的张绍增也是一个例子。
其实也可以这么认为:只要是在这几年留学回国效力的军官,那么他们的升迁速度都快的让人难以想象。
只是这个情况如果不是北洋体制内的人去看,外人是很难看得出来的,就算看到了一两个例子也很难相信这是普遍情况,至少眼前的这个赵晨滨就很难相信自家老爷才二十来岁就已经身居高位,足以和周学熙、冯国璋那些人打交道了。
“我回去就会和天津官银号去一趟,尽量把这事定下来!”赵晨滨按下心中的震惊如此回道。
赵东云点头:“嗯,记下就好,如果不出什么差错的话,这一次扩产所需资金应该不成问题,而等资金到位了后,就要劳烦滨叔多辛苦一二了,到时候购置机器设备要多看着,别让下面的那些人克扣太多了!”
说到这里,赵东云想了想后又道:“你去天津也待有一段时间了,而且纱厂那边的道格尔等人也多有多家洋人有交情,我机枪营这边也有些军械要买,你看看能不能和那些洋行联系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