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在眉睫的危险已然缓解,卢昶却不稍歇。他昂然立于城头,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对城下的匈奴军官逐一点she。每发一箭,必有一名匈奴军官惨呼而亡。
匈奴军中也不是没有精通箭术的好手,若干弓箭手立即还she。但是一来自下而上,she程不如卢昶手中的强弓;二来确实及不上卢昶she术精准;三来奈何不得亲兵们团团簇拥防护。因此近千人的攻城队伍,居然硬生生被卢昶一人所压制。匈奴人什长以上的军官死伤惨重,整支部队的建制大乱。无所适从的士兵们先是迟疑,然后便chao水般溃退下来。
晋军士兵们对城头的死伤匈奴战士一一补刀,再把他们扔下城去。每扔下一具尸体,城里边就爆出一阵欢呼。
欢呼之声未落,号角大起,又一波匈奴攻城部队蜂拥而上。呼延晏无疑打算以持续不断的攻势拖垮守军,因此毫不考虑损失,只是督促着将士们反复的冲击城头。
惨烈之极的攻防战斗延续了整整两天,就连深夜都不间断。连续二十多个波次的攻城部队在介休城下铩羽而归。城上城下无不死伤狼藉,尸积如山。
匈奴使用蚁附登城之法,虽然简陋,却声势浩大,对守城将士的心理压力非常沉重。往ri攻打晋人的城池时,常常能一鼓而下。可是此番,凶猛的攻打却未能拿下介休,这使得匈奴人颇有些丧气。到了第四天,他们除了继续强攻城池以外,又调动人马围着城池挖沟筑垒,仿佛是打算长期围困。
匈奴人很少采取这样的作战方式,他们更喜欢一鼓作气的猛烈攻击,或者长途奔袭、批亢捣虚的战法。但或许是由于介休太过重要,这一次,呼延晏决心采取这种最费力也是最有效的攻城之法。
胡人大兴土木的场景,被远眺的卢昶一一看在眼里。此刻他已然几天几夜没有合眼,眼窝深陷,精神却依然亢奋,大踏步地在城头巡视。
几名亲兵紧紧跟着他身后,时不时交换一个忧虑的眼神:这几ri苦战中,卢昶既要指挥全城的防御,又要亲自上阵救急,因此体力消耗非常惊人。原本就身体欠佳的他在四周少人之处,常常会捶胸咳嗽得撕心裂肺一般;说话时的气息也越来越急促了。
另一方面,为了击退敌军,卢昶这两天里四处奔走,也不知she出多少箭,三石以上的强弓足足拽坏了四把。他的双手虎口都已震裂,拨弦的手指也几乎扭曲变形。如果敌军继续组织强攻,谁也不知这位箭术高手还能坚持多久。
卢昶很注意地将双手藏在袍袖之下,以免被别人知晓。他在人前始终龙精虎猛的样子,顺着城墙漫步,沿途慰问士卒,为他们打气鼓劲。战况虽然激烈,但将士们的斗志依然高涨,这使得卢昶很是欣慰。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部下。这些士卒中的骨干都是跟随卢昶多年的旧部,非常顽强坚韧,正是适合守城的强兵。
介休令郎硕也没有闲着,他在不远处组织城内居民,拆毁了城里很多处房屋,将木头、石块等等搬运上城墙。在房屋拆除后的空地上,几百名从居民中筛选出的壮丁正在列队cao练,几名军官焦头烂额地指点着他们作战的技能。这些百姓缺乏基本的战斗技巧,勇气和战斗意志更是完全不能比,卢昶原本打算备而不用的,但是现在看来,情况难说的很。
晋军虽然杀伤了无数敌人,自身的损伤也不轻。百人将以上者战死数人,导致城上许多区段的负责军官缺员,需要重新调整防御布置。卢昶绕城走了一圈,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召集部下们来分配任务。
城头上传来喧哗声,原来眼看胡人在远处营建,不少将士们大声嘲笑,尽情辱骂不止。
喧闹声中,一名部下颇有几分忧虑地道:“将军,胡虏兴建长墙、壁垒,这是决心要长久围城了!却不知主公可曾派遣援军?援军又何时能到达?”
卢昶眺望远处的山地道:“胡人擅长野战,至于困城之法、营建之术,是他们的短处。以短击长,纵然联营十里、长围百重,我们又何须畏惧?况且,拥强兵而据雄城,挫敌锐气,令胡儿不敢正视,正是我等好男儿建功立业之时也。至于援军……”
卢昶手扶垛口,信心十足:“各位无须担忧,主公定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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