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一段时间,陈燮还真担心有的病人那俩搞不定,大步流星的走的很快,来到回春堂门口时,刘高鸣和余镰已经等在门口,毕恭毕敬的口称:“恭迎神医师尊。”
“行了,没别的事情就去忙吧,最近没什么疑难杂症吧?”陈燮惯例问一句,刘高鸣上前道:“神医,张总兵家的幼女吃坏了肚子,吃了几副药都没好转。这不都过去一天多了,总兵衙门的兵卒来问了多次,就等着您去救命。”
“就这个你们都治不好?”陈燮有点不理解,刘高鸣惭愧的拱手道:“在下学艺不精,给神医丢人了。”陈燮连背袋都没卸下,立刻转身道:“余镰,带路。救人如救火,尤其是孩子,片刻耽误不得。”
围观的百姓发出“神医仁心仁术”之类的赞叹,目送陈燮和余镰远去。陈燮这一身打扮很好认,刚走出不到百米远,一顶轿子迎面飞奔而至。城门口那个兵卒大声道:“神医,请上轿。”陈燮一摆手:“坐轿子还没我走的快,没那个闲工夫耽误。赶紧前面带路。”
陈燮走的极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时空旅行的福利,总之健步如飞,一点都没有疲劳感。带路的兵卒小跑才跟的上,后面的余镰被落下十来米,也在努力的小跑追着。登州城不算大,走了不到三百米,就到了总兵府。
总兵张可大站在官署门口等着,遥遥拱手道:“神医,辛苦了。”
总兵官署就在巡抚官署边上,以前的登州卫所署被巡抚占了,只好在边上屈尊带着。
“没时间可以,带我去看病人。”张可大被这个作风搞有点不适应,还是很爽快的在前带路,奔着后院而来。陈燮带着余镰来到后院时,看见一个年轻的秀气女子焦虑不安的等在那,这才意识到这个是张大可的妾。孩子应该是妾生的,明朝的官员在外任职,是不能带正妻的,带着妾侍倒是可以的。
“见过神医!”女子上前说话,陈燮不耐烦的摆手:“不客气,先看病人。”
小女孩不大,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发病两天,拉的小脸蛋发白,一双眼睛都没神采。这个情况很糟糕了,已经有脱水的表现。
“余镰,记住了,长时间腹泻不止的病人很容易出现脱水的症状,输液补水是常用的治疗手段,加上一些止泻药,可以有效的缓解病情,可以有时间查清病因,针对性的治疗。”
陈燮现在先让余镰成为一个合格的护士,然后再考虑进一步的提升。余镰倒是一个很勤奋的学生,为了学习输液,没少拿回春堂的病人练手。“溴丙胺太林……。”陈燮一通报药名,余镰飞快的记录在案,然后在陈燮的指导下配药。看看没啥大问题,陈燮点点头。
现在的余镰,配药和输液是没问题的,不过他手里没药,也没有权力开药。这是陈燮跟明朝人不同的地方,古代的读书人胆子都肥的很,好多人看了几本医术,就以为自己是名医了,胡乱给人开方子治病,也不知道多少人死在这些书呆子手里。
在余镰没有成长起来之前,陈燮是不会给他药品的。挂药水的过程,小女孩子一动不动的,估计给折磨的没力气了,躺在床上眼睛呆呆的看着。陈燮抓紧时间问了一下孩子的母亲,并且带着余镰观察了一下马桶里孩子的排泄物,结合孩子发病前吃的食物等等,认为食物中毒可能性很大。“一些食物放的久了,会嗖掉,在这个过程中,会产生一些病毒,人吃了这些食物,就会腹泻,也就是拉肚子。还有,小孩子的手到处乱摸,也会沾到一些病毒,不洗手就往嘴里塞,也会有腹泻的症状。”
陈燮的解释不是很容易明白,但是余镰是个勤快的人,先记下来,然后回去慢慢研究。顺便提一句,现在余镰用碳素笔写字很熟练了,而且字写的比陈燮都好看。
按照陈燮的诊断,又配了一些药水,接下来就交给余镰忙活了。陈燮出来,朝等在屏风外面的张大可和小妾道:“来的及时,应该能救的下来。孩子还小,不能乱吃东西,尤其是生冷食物。今后不论大人孩子,饭前便后一定要记得洗手,还有绝对不要喝生水。就算是渴死了,也要把水烧开了再喝,所谓病从口入,说的就是这个。”
一边说话,陈燮一边观察张可大这个总兵官,穿了一身便装的张大可,肚子已经起来了。最近陈燮恶补的明朝知识告诉他,张大可死于孔有德破登州之战。就历史而言,张大可这个总兵官,在当时发挥的作用不大。忠义是有的,能力肯定不咋地。同时战死的还有游击陈良漠,张瑶是在贼军进城的时候,搬石头砸贼军,被乱刀砍死。
明军腐败不堪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指望这些军队能保护大明,陈燮觉得很不实际。看看这家伙的肚子,哪里像能上阵杀敌的将领,估计没少吃空饷,手下有几十个能打仗的家丁,那就是很不错的将领了。
当然,比起那些头像的家伙,张可大在叛军面前战死,值得肯定。但也仅此而已,身为军人不能保家卫国,本身就是最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