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燮看着曹文昭,再次一字一字的说:“曹总兵,我说了我很冷静。自打当今二年至今,这帮乌龟王八蛋坑了老子无数次,老子至今都还在忍,真的以为我好欺负是把?高迎祥、张献忠、罗汝才能反,真以为老子就反不得么?老子就算反了,也是被这帮孙子逼反的。我劝你一句,今天的事情跟你无关,让你的人老实一点。”
曹文昭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变化,数十骑兵冲了进来,配合亲卫队一起,人人一手短铳,一手马刀,曹文昭的五十个家丁,冲出院子就被指着,没人敢上前一步。
陈燮说完这话,看着洪承畴,淡淡的丢下一句话:“总督大人,最后奉劝一句,好之为之。”说完,陈燮大步流星,步出院子。身后亲卫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一切,缓缓的跟着退了出去。外头五百骑兵,已经上马备战,手里的弩都端着。陈燮一出来,战马就牵来了。
翻身上马,陈燮扬鞭策么,一阵风似得,带着麾下骑兵,冲出城门,留下一路烟尘。
坐在椅子上的洪承畴,此刻已经完全不行了。哆哆嗦嗦的浑身发抖,什么养气功夫,什么运筹帷幄,在死亡威胁的瞬间,全部都是狗屎。直接被吓的失禁,在众人面前丢进了脸面。
陈燮离开汝州之后,城内立刻戒严。四门紧闭,如临大敌。
洪承畴离开前堂之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一夜,等他再出来之后,跟个没事人一样。似乎那个牛逼哄哄的洪承畴又回来了,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他最喜欢的小妾,在夜里被他亲手掐死了,然后连夜抬出去埋了。
回到宝丰,当天夜里王德化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求见陈燮,见面之后给陈燮跪下道:“陈总兵,你要反,先斩我。”陈燮叹息一声,抬手给王德化扶起道:“王公公,不是我要反,是有人要逼反我。今天我赴可是在鸿门宴上走了一遭回来的。我跟你打个赌,今天发生的事情,洪承畴屁都不会放一个,但是朝堂上,弹劾在下的奏折,能把我埋咯。我是看透了这个世道了,一心为国卖命的,没一个有好下场。算了,你也不用发愁了,陈某人说句掏心窝的话,陛下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造反,就是吓唬一下洪承畴这王八蛋。”
等了两日,登州营发兵,王德化一直跟着陈燮后面不到五十步,手里抓着一把匕首。抱定决心,只要登州营异动,他就自我了断。没想到登州营直接往东北走,到了郏县扎营过夜。
汝州府这边,洪承畴的丑态,知道的人不多,只有区区十几个人,洪承畴和曹文昭都下了封口令,事情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陈燮在郏县过夜的当晚,再次接到了洪承畴的军令,让他停止前进,等待下一步的军令。陈燮回信,要去开封接受登州运来的补给,第二天照常上路。走到开封之后,陈燮下令真的就在这里停下了,也接到了登州营送来的补给,还有甲子营的两个步兵营的援兵。
登州方面,王启年从旅顺回到登州,立刻宣布增兵。刚刚上任的朱大典,被登州营很好的“照顾”了起来。“保护”的很严密,出门都是骑兵护送。一时间河南大地,风谲云诡。
京师,正如陈燮多预料的那样,弹劾登州营的奏折,再次堆成了山。罪名是不是陈燮说的反不反的话,而是拿陈燮放走了张献忠来说事。洪承畴意外的安静,一句话都没有。
相对于这些弹劾陈燮的奏折,从南直隶来的奏折也很多,都是称赞陈燮的奏折。这一次的弹劾跟上一次还不太一样,上一次是朝野都在喊打喊杀,这一次朝中弹劾归弹劾,地方上官府和民间,说陈燮好话的人不少。
两种奏折混在一起,送到朱由检的面前,可把他搞晕乎了。还好王德化的密奏来的及时,说了陈燮赴会汝州的事情,核心就是一句“洪某欲效昔日袁崇焕斩毛文龙故伎而不得,出逃后陈燮挥师开封,静候君命。”
这份密奏的决定了洪承畴的举动是自取其辱,有的话不能放在桌面上说,朱由检让人给王德化密令,让王德化去汝州转达口谕:陈燮不是毛文龙,你也不是袁崇焕。
朱由检也没放过陈燮,让王德化带口谕,登州营回登州,自己一个人滚到京师面圣。说实话,陈燮对这个圣旨真的不敢接受,整整想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决定接受这个口谕。理由很简单,陈燮想跑随时可以跑,什么好担心。
于是陈燮让苏皓宸率部回登州,自己带着24人的亲卫,奔赴京师。消息传到北京,所有弹劾陈燮的奏章,全部哑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