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车货,一车是红娘子一个人的,衣服、用品、化妆品等等,只要是女人用到的东西,都带过来了。有个单子,红娘子看见护舒宝三个字,还不知道这是啥。这玩意,可是最近流行在大明闺阁之间的时尚物件。寻常百姓,听都没听说过,都是有钱人家闺女才用的玩意。
还有一车全是各种吃的,零食干果糖果饼干,柴米油盐酱醋茶,鲜肉腌肉,还有十匹布,说是给下人做衣裳的。这一通折腾,东西都搬完了,红娘子的心里就剩下甜蜜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原来看门的老夫妻,这就是七口之家了。一通收拾,看看日头不早了,赶紧让人烧热水洗澡。临了还让班子里的老头去买了一对红烛,收拾了一桌子酒菜备下。
天擦黑的时候,换上一身大红的棉袄,红娘子坐在烧热的炕上,手里拽着一块红布,就等着听到动静,给自己盖上。终于听到动静的时候,赶紧点上红烛,给头上盖了红布。
陈燮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他那边一直在跟张秉文磨嘴皮子。这老先生接到了调令,让去辽东干巡抚,心里老不乐意。山东带着多舒坦啊,没事往辽东去做啥?好一通抱怨,要这个要那个,陈燮都答应下来了。好不容易才脱身,天都擦黑了。得,先让人给家里带个话,就说有公务要忙,晚上可能就不回去了。
然后才摸到红娘子这边来,结果看见这一幕。当时心头的火就起来了,上前来揭了红盖头,精心收拾过的红娘子脸上带着喜色和羞涩,低声道:“奴家擅自做主,您别介意。打小在江湖上飘着,人都野惯了,有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您多担待。”
听了这话,陈燮觉得自己挺牲口的,身边坐下,柔声道:“我的女人可不少,回头还得去京师娶个公主回来,你要是不愿意,我这就走。”
红娘子眼珠子一圆,急道:“又不是要做你的正妻,只要不让我去低头做小,我就在这呆着。你想起来,就来看看。”陈燮心头一荡,细腰搂个结实,笑道:“如此,还是觉得亏了你。”话是这么说,手上的动作没闲着。
“你着急个啥,还没吃饭呢。”红娘子笑着推他的脸道,陈燮在耳边低声:“吃饭不着急,我先吃了你。”外头北风呼呼的吹着,里头火炕烧的正旺。纠缠在一处就分不开了,就听女声道:“吹了灯吧!哪有今晚上吹红烛的,不吉利。”
脚被拿住的时候,红娘子又急道:“别看,大脚不好看。”就听那人怪笑道:“瞎说,裹的脚才不好看,都变成畸形了。要我说,还是天然的好看。”
“瞎说,我,厮……,别动。”一声凉气之后,红娘子紧紧的缠着,有力的双脚夹紧了不让动一下。少卿,腰身微微的耸动,上头的人促狭道:“不是不让动么?”
风急雨骤,郎情妾意,抵死温柔,红帐狂摇。
日上三竿,睁开眼睛时,骨头里都是酸的。懒懒的不想动,却又不能不动。坏手在胸前作怪,腰肢忍不住的扭着,炙热穿透红湿处,回头媚眼看来,一头牛正在低头耕耘。
陈老爷满意而去,大中午的才起来,红娘子第一件事情不是别的,而是不待梳洗,在院子里晒被子。新红印子在床单上看的清楚,院子里的人纷纷道喜,满心都是喜悦的红娘子,这才回到屋子里去梳洗。
陈燮回了一趟后院,这里头的几个女子,倒是都在各自忙各自的。应娘不在,说是去了城西的锦衣卫千户所,嫂子生了个儿子,特意去贺喜去了。妥娘在自己的院子里,手拿针线,在做小衣裳,八个月的身子,已经很大了。看见陈燮进来,站起道:“老爷怎么上我这来了?怎么不去找如是妹子她们?”
话是这么说,脸上却是一直在笑。这后院里的女子,就她怀上了,心里得意的紧。
陈燮上前扶着她道:“一起去院子里走走,老坐着,生的时候受罪的是自己。”这年月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陈燮自己是学医的,知道这个。让人盯着她,每天怎么也要走上一个小时才行。冬日的午后,院子里很安静,陈燮扶着一起走,一边说说话。
“这次从登州回来,新成立的制造局,我打算独立出来。你的名下没啥产业,制造局有你三成的股份。”陈燮这么说,郑妥娘倒是很吃惊道:“怎么,怕公主容不下我么?”陈燮摇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总觉得,你们还是要找点事情来做一做的后。整天闷在家里,那得多无聊。我这里常年累月的在外面跑,这几年怕是不得消停了。”
郑妥娘听了笑道:“还是不要了,我这个人,不会弄这些。公主下嫁,对老爷来说是好事。……。”陈燮打断道:“别说这些没用的,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啊,性子太弱了。”
“我和如是商量过,等公主来了,我们就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