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南阳的陈燮,接到了来自京师的旨意,丁启睿转任江北巡抚,陈燮总领江北、鄂、豫、陕、鲁、辽总督,剿贼一事,计皆出此。
这个圣旨下来,陈燮就算被架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了。实际上陈燮对这个职位并不感兴趣,他希望维持原状,可惜的是,朱由检心里着急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不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陈燮是不用负责的。一旦坐上这个位置,陈燮就必须为其他明军战斗不利的事情负责了。所以,原来的计划,现在只能改变了。要剿灭明军,当务之急是整顿各路明军。
陈燮看完圣旨,回奏称:欲剿贼,先整军,臣请临机决断之权。这话说的很含蓄,意思是我要剿贼不是不行,但是您得给一些相应的权利?什么权利?整顿明军的权利,要知道整顿两个字,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这是要杀人的。陈燮不是袁崇焕,没有皇帝的许可,不会杀毛文龙这样有将军头衔的武臣。
朱由检很干脆,来了一道旨意:如有违汝意者,皆可以尚方宝剑斩之。陈燮看完圣旨,对传旨的太监回了一句话:两年可平贼。
接任之后的陈燮,立刻行使权利。手书一封,交给孙传庭,令其不得使流贼窜入陕西。言下之意,你就是一个任务,别让流贼进入山西,然后没你的事情了。接着陈燮率部南下,进抵襄阳。沿途流贼望风而逃,无人敢碰。今日襄阳之后,陈燮下令各路明军首领来开会。
四月十四日,襄阳,总督行辕。各路明军将领,次第抵达。文的有湖广、河南、江北三省巡抚,武将有贺人龙、虎大威、左良玉等。文臣还好一点,都是提前两三天达到。武将就够呛了,十四日这一天,虎大威上午先到,贺人龙是下午到的,左良玉黄昏前派人来送信,说他已经抵达南漳。不能及时到会,请阁部见谅。
信使到的时候,陈燮正在大会群臣,看完左良玉的信,陈燮笑了笑没说啥。左良玉跟陈燮玩这招叫投石问路,他的心思很明确,就是想看看陈燮跟熊文灿、杨嗣昌、丁启睿有什么区别。继续开会,陈燮没有废话,只是说:“大家远道而来,先休息一夜,明日在商议军务。”
好酒好肉的招待大家,酒席上陈燮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在意贺人龙等武将不时偷看的余光。这个时候,城外的登州营驻地内,却已经吹响了集结号。指挥部队的将岸,站在众营官面前,就说了一句话:“左良玉抗命不从,老爷让我们去取他的脑袋。”
实际上左良玉是害怕,他担心陈燮要收拾他。理由很简单,这货确实比较能打,但是也很能祸害百姓。而且这家伙还放走了张献忠,这个事情对他来说,是心病来的。更关键的是,他希望能弄明白陈燮的心思。所以在酒席喝到一半的时候,韩山来酒席上找陈燮,说了一句话,陈燮告罪一声,起身暂时离开。
信使带来的不仅仅是左良玉的信,还有一份礼单,一车礼物。左良玉称,这是孝敬阁部的一点点意思,请笑纳。不能不说,这货的危机感还是很强的。以前他牛逼,那是建立在熊文灿、杨嗣昌等人需要他打仗的前提之上。现在来的陈燮,要说打仗,左良玉被甩几条街都有富余,他当然不能像以前那样了。所以,他都不敢来开这个会。
陈燮看罢礼单,对信使笑道:“左平贼有心了,既然送来了,那就收下了。你且去休息,韩山把人安排好。”陈燮回去继续喝酒,这边的信使借口需要回复,简单的吃了点酒肉便告辞回去。左良玉在南漳等的着急,一直到半夜时分,见到了回来的信使。
见信使脸上有笑容,而是还是红的,说话嘴里有酒气,左良玉放心了一大半。陈燮收了他的礼,这说明不会过分为难他了。心里琢磨着,明日如何去给陈阁部磕头拜山。如何才能取得陈燮的信任呢?这个问题,左良玉想了很久,躺床上迷迷糊糊的还在想。
凌晨,五点,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三个甲字营悄悄摸到了南漳城下,两个营把四个城门都堵上了,杀气腾腾的将岸这才下令:“发信号!”信号兵在城外,点着火把挥舞几下,城头上有人挥舞火把回应。城门缓缓打开,甲字营鱼贯而入。
左良玉被枪声惊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发白了。坐起之后,左良玉一把推来惊吓之余靠过来女人,下床之后怒喝:“怎么回事?”外头撞门进来的是左梦庚,衣衫不整道:“爹,是登州营,打过来了,已经进城了。”
左良玉大惊失色,失声惊呼:“上当了!”冲进城内的登州营,一路杀向县衙,沿途遭遇一个巡逻队,一顿排枪就给打翻在地一大片。寂静的早晨沸腾了,到处都是夺百姓之门而出的士兵,衣衫不整,手里拎着刀枪。正在冲杀的登州营,对这些士兵的态度看心情,看不顺眼的就是刺、刀捅过去,顺眼的给一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