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妾身一定尽力劝说父亲,只是妾身”
“娘子,现在你有了身孕,岳父大人总会心软些的,实在不行,娘子就先从岳母大人那边劝起呵呵,为夫突然觉得自己有些”
杨芷来不及抽出手来,干脆就用嘴唇凑上来,把“无耻”两个字堵在他嘴里。
“妾身不管夫君做什么,妾身只知道,夫君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就够了。”
“哈哈哈,是我秦家的好媳妇。”秦牧大为开心,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
提到秦家,杨芷突然问道:“夫君,咱们秦家祖上是忠州秦氏旁支对吗?”
“小时候倒是听我娘亲提起过,但那是好些代之前的事了,加上族谱散佚,到底是不是忠州秦氏其中的一支,还真无从证实,为夫也不想去沾人家的光。”
“夫君,这不是沾不沾光的事,只是这祀祖是头等大事,夫君怎么能连自己的祖宗”杨芷说到这,大概是觉得再说下去话太重,便打住了。
秦牧有些尴尬,他脑海中有原来那个秦牧的部分记忆,但并不全,当初在金陵,他又是净身出户,什么也没带,至于秦家的家谱什么的,当时他根本没想到,也不知道有没有。
杨芷的话其实并不过份,这年头宗族观念很强,祭祀祖先,修族谱是一个宗族的头等大事,一个人的名字如果被从族谱上删除,或是被赶出本族,能常视之为最严厉的惩罚。
象秦牧这样连祖上的出处都不知道的,整个大明朝还真不多。秦牧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道:“这样吧,为夫这就传令让黄连山在南京查一查,看看为夫祖上是否真是忠州秦氏旁支。”
杨芷差点被噎着,自己这个夫君少年老成,军政大事处理得有条不紊,周详缜密,敢情竟真不知道自己的祖上渊源。
提到忠州秦氏,就不得不提到一个千古奇女子了,她为人饶胆智,善骑射,兼通词翰,仪度娴雅。在华夏五千年历史中,她占着很多个唯一。
她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正式被当朝皇帝册封为女将军的。
她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凭实打实的战功封侯的女子。
她是中国历史上唯一单独载入正史将相列传非列女传的巾帼英雄。
她累功至大明柱国光禄大夫、太子太保、太子太傅、少保、四川招讨使、中军都督府左都督、镇东将军、四川总兵官、忠贞侯。而这一系列官爵,中以说都不渗透任何水份,都是她凭借骄人的战功赢得的。
她的名字叫秦良玉。
此刻,这位血战过辽东,扬威过燕云、已年介七十的奇女子,正站在夔州城外的险隘上,凛冽的北风吹动着她苍苍的白发,清晨的严寒侵透了她冰冷的盔甲,而她的腰背依然挺直,目光依然坚定。
她身边是三千弟子兵,这些子弟兵有一个响彻天下的名字:白杆兵。
此刻,三千白杆兵全望着白发苍苍的秦良玉,而秦良玉则望着险隘外如涛如浪的叛军。
张献忠来了,二十多万叛军如汹涌的海浪,连营百里,无边无际。
一场血战,将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