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不定你不知道东西值不值钱,还是大家帮瞧瞧,免得你被人骗哩。”
七八个人围着冯新,七嘴八舌地鼓噪着,冯新哪肯呀,挖起的砖也不要了,用破衣裳包起铁匣子,拿起锄头就往家里跑。
到家之后,冯新将破旧的大门一关,看看不放心,又搬来一块石磨顶住大门,才兴冲冲地往房间里跑:“娘,娘,孩子挖砖的时候,挖到宝贝了,娘,以后孩子有钱了,可以给你卖药治病了”
房里光线很亮,除了一张破木板床,可谓是家徒四壁,墙壁上还到处是破洞,一道道光线射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
破木板床上躺着一个病容满脸的老妇人,头发已经花白。
她艰难地说道:“儿啊,你说什么呢?挖到什么了?”
“娘,您看,是一块玉,好大一块玉”冯新跪在床前打开铁匣子,小心翼翼地拨开烂锦。
老妇人睁开浑浊的双眼,尽量撑起上身,细看儿子手上的东西,但见好大一块玉,上面雕着五条龙,交缠盘旋,栩栩如生。
“儿啊,翻过来让娘看看,这好象是一枚大印章。”
“哦,娘,您详细看,管它是不是印章,这么大一块玉,拿出去卖,够给娘亲买药治病的了,咦,这一角还镶有些金子,娘你看”
这确实是一块四寸见方的大印章,下面有些弯弯扭扭的字,母子俩都不认识,但上面雕的龙总是认识的,那老妇人细细数了一下,上头交缠着五条龙,一条不多,一条不少。
“啊!”老妇人惊叫一声,倒在木板床上。
“娘,你怎么了?怎么了?娘,您别吓我”冯新将东西往床头一塞,连忙去扶自己的娘亲。
老妇人匀了一口气,焦急地说道:“儿啊,这东西咱们要不得,要不得啊,这么大的玉印,就是知府大人的大印也没这么大,上面还雕着五条龙,老天爷呀,这是皇帝才能用的宝印呀。”
“皇帝的宝印?娘,不会吧”
“什么不会,这龙只有皇帝家才有,普通老百姓谁敢在印章上雕龙画凤?这玉印这么大,还一雕就是五条龙,除了皇帝,谁敢用这个?儿啊,你快把这东西拿走,不然会给咱们家招祸的,我冯家就剩下你一根独苗了,可不能为这害得冯家连个继承香火的人都没有,你快拿走,快拿走”
老妇人不断地催促着,仿佛随时会有人撞门进来抢劫杀人似的,冯新一下子也慌神了,哆嗦地问道:“娘,这可怎么办?您让孩子儿拿去哪里?”
“这儿呀,马都督是个好人,要不是他拿军粮赈济百姓,咱们娘俩怕是已经饿死了,你把这东西拿给马都督吧,说不定还能换几个赏钱,你呀,不是那个命,这东西留着定是要招祸的,快去吧,快去”
冯新是至孝之人,被母亲连连催促,连忙应下,将玉印重新装入铁匣子后说道:“娘,您放心,孩子一定把这玉印交给马都督,反正孩子也是想拿它换钱给娘亲治病,留着又不当吃,娘亲等着,等马都督给了赏钱,孩子立即给您买药回来治病”
冯新挖到宝物的事情,很快就在城里传开,一时众说纷纭。
就连马永贞也听说了,不过他没有太在意。勒克德浑正在猛攻虎牢关,螯拜在猛攻孟津关,洛阳承受着两面夹击,已十分吃紧,这种情况下,马永贞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谁挖出什么宝贝?
他将大部分兵力都派过去了,但因伤亡惨重,兵力渐趋吃紧,不得不从洛阳附近就地征兵。
更让他忧心忡忡的是粮草和武器的补给,武昌到洛阳,千里迢迢,后勤补给困难,为了稳住洛阳城的百姓,还不得不从紧张的军粮中拿出一部分赈济百姓,否则难保活不下去的百姓不会生乱。
“报!马都督,衙门外有个叫冯新的人,说有什么宝贝献给马都督您。”
门外有亲兵来报。马永贞正忙着,头也不抬地说道:“这等事不要来烦我,什么宝贝让他拿到别处兜售去,传我命令,让函谷关的高一功再抽调两千人马驰援孟津,快去。”
“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