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筒子放的就是圣旨。
她的目光扫向四周,没有人,而且她肩部以下的位置都被花木遮住了,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
木筒的盖子处封着蜡,封蜡上还印有一个小小的、不显眼的标志,显然,这木筒没被打开过,她放心了,将木筒塞进水里,木筒里装了重物,很快沉进水底,不留任何痕迹。
她又坐了一阵后,起身离开。
她不知道,她刚走,一棵大树后就探出一颗脑袋来,盯着她刚才坐的地方:她在那里藏了什么东西?
仿佛心有灵犀,晚上,夏雨琳窝在房间里练功,窗子突然打开了,冷风吹进来,冻得她立刻打哆嗦,跳着过去关窗:“关得这么严,怎么还被推开了……”
她撞到了一堵墙,一堵肉墙,穿着衣服,她吓了一跳,抬头,喵的,有人闯进来了?
一张熟悉而讨厌的面具。
她眨了好几下眼:“楚留非?你又偷偷摸摸地来了?”
吖,看到这混蛋,她居然有点窃喜,总觉得遇到了一个比较正常的人类。
跟夏家和盛王家的人相比,这个家伙还算是比较正常的吧?
楚留非转身关上窗子,声音低沉:“我来拿我的东西。”
夏雨琳立刻抱紧身体,脸现惊恐之色:“我可不是你的东西,你休想。”
楚留非:“……”
半晌他才道:“十一小姐,你差点又没命了,现在还有心情跟我**?”
“呸,谁跟你**了?”夏雨琳翻白眼,“从黑崖山回来以后,我以为你会马上来要报酬的,结果拖到现在,我都怀疑你被杀了,心里还窃喜呢。结果,你再一次让我失望了。”
他这么久才来,不太正常。
“唉,十一小姐真是红颜祸水,我可是被你害惨了。”楚留非居然叹气,走到小火炉边,烤手,声音极为幽怨,“从墨崖山回来以后,我本想立刻来找你的,但恩远侯妒忌我与十一小姐情投意合,居然暗中出手,想撤了我的职不算,还想诬陷我入狱,我为了洗清自己的冤屈,继续造福百姓,与恩远侯进行了艰巨的斗争,加上沐瑛重伤,我这才无暇分身。”
“不会吧,猴爷居然又瞒着我做了这么无耻的事情?”夏雨琳吃惊,“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这回事!你现在是不是没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楚留非耸耸肩,口气嘲讽,“恩远侯是有几分本事,但凭他,还灭不掉我,我已经官复原职,洗清冤屈。”
“不好意思了,”夏雨琳有点愧疚地拍拍他的肩膀,“我没想到我有这么大的魅力,竟然能让恩远侯爱我成狂,不惜陷害你,但我有魅力真不是我的错,你别怪我。”
虽然楚留非只是泛泛提起,但她觉得他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处理好,估计猴爷下手不轻。
“怎么会怪你呢?能为十一小姐受难,是我的荣幸。”楚留非收回烤火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夜长梦多,十一小姐可以把东西交给我了吧?”
夏雨琳本来还想跟他叙叙旧的,但看他这么急,又被他刚才的话弄得有些内疚,当即伸手指了指:“那边有个池塘,你知道在哪的了,东西就在那里……”
话没说完,她就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周遭一冷,原来,她竟然已经被楚留非扛在肩上,楚留非大概是从窗口飞出去的,这会儿她已经在外头了。
“喂,你温柔点行不行?我是病人哎……”她晕着头说。
“到了,东西在哪里?”
她才开始抱怨,楚留非就已经停下来,将她放在地面上,问她。
这么快?高铁?夏雨琳有些目瞪口呆片刻后,就着雪光,走到那块石头边,在花丛里摸到那根绳子,扯上来。
木筒还在。
然而,她摸了摸封口后,脸色大变,如冰雕一般,半天不动了。
“怎么了?”楚留非敏锐地觉得有点不对,问。
夏雨琳被他的声音惊回魂魄,哆哆嗦嗦地拧开盖子,盖子的封口处没有了封蜡,也就是说,木筒被人拧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