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再长也有尽头。

将目的地改为河谷中央黑瘸子会的夏凰在乐天的领路下，很快就来到了明暗沉渊地底世界和地面世界的连通口。

这是一个直接在土石上开凿出的简易阶梯，梯面似乎被人做了特殊处理，并没有土石沾水之后那种泥泞，也没有万人踩踏后的那中凹凸不平，光华得好似一面明镜似的。

外面的光透射在这石梯之上，清楚地告诉夏凰和乐天，现在已经是外面的白天。

明暗沉渊一天中只有两个时辰会有阳光，而这两个时辰也是大多数明暗沉渊人所选择的休息时间。

乐天显然很不适应外面刺眼的光芒，伸手挡住阳光，保护着他已适应了黑暗的脆弱双眼。

“你若是不习惯，就留在这里吧，画张地图给我，我自己可以去‘黑瘸子会’。”夏凰通情达理地提议道。

“不。”乐天倔强地坚持着，“我是一名合格的向导，我才不会中途离开呢！”

“你的眼睛能适应吗？损伤了视力，后悔的是你自己。”夏凰说的话完全不像是一位雇主。

“我可以的。”乐天肯定地点头，“我父亲都可以适应，我也一定可以！”

这不是乐天第一次提起他的父亲了。

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乐天就曾说过，他之所以实力低微却没人杀他，除了因为他身无分文、杀他没什么价值之外，也是因为他父亲曾经对明暗沉渊的人都有“一点点的恩情”。

正是因为“那一点点的恩情”，他才能安全地活到现在。

当时夏凰对乐天的父亲就有了兴趣，只不过当时急着前行，没有多问。

“乐天，你的父亲是位怎么样的人？”

“我的父亲是曾经公认的明暗沉渊第一强者！”乐天自豪地抬头回答道。

这下夏凰是真的惊讶了。

曾经的明暗沉渊第一强者？！

以乐天的年纪看，他的父亲年纪显然也不会老到哪儿去，以凝神境修士动辄数百年的寿命，他父亲自然死亡的可能性简直太低太低了。难道是被杀害的？似乎也不太可能。先不说乐天的父亲能被公认为“明暗沉渊第一强者”，被人杀害的可能性极低，如果真有人能杀害掉乐天的父亲，那没理由会放过乐天。

“乐天，冒昧一问，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

“没什么冒昧的……我的父亲……”乐天的表情迅速黯淡了下去，但黯淡中仍有一份自豪，“大概是四年前，明暗沉渊突然出现了一次大地震，地震后，河谷上方的云雾开始消散。大家都很担心明暗沉渊的环境会不会因此破坏，使得任何人都可以轻松进入。当时……对了！当时就是黑瘸子说，说是那股保护明暗沉渊的异力出现了不稳，所以才会有这种情况。”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