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烟渺宫的弟子,今日在宫中行走时,也遇见过其他“烟渺剑决”的参与者。但像夏凰这样,望着宫殿发呆的,他们还从来没有看见过。
“这人该不会因为看到我们烟渺宫这么雄伟的宫殿而发愣吧?真是没见识!这样的人竟然能进入烟渺剑决前四十的正赛,真是……”这是几乎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猜想。
夏凰当然不知道从他身边陆陆续续走过去的那些烟渺宫弟子们都在想什么,他已完全沉浸在剑理的世界上,不能自拔……
而此时此刻,烟渺宫主殿旁的侍剑阁上,三双望着夏凰的目光中,同时闪过一道异彩。
“不愧是惊鸿剑的当代剑主,此子天赋非同凡响……”烟渺宫大宫主望着夏凰,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赞赏,“假以时日,此子必能成为名动天下的强者!”
“确实如此。能从我们烟渺宫的宫殿艺术中发现当初祖师爷苦心暗藏的剑理,光是这一份剑道悟性,就超过了其他三十九人,就算是在我们烟渺宫中,也没有几位弟子的剑道悟性可以和他相提并论。”站在大宫主左后方的烟渺宫十大剑侍之首佘诗赞同地点了点头,“惊鸿剑作为上古七剑之一,所选择的剑主自然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只可惜,他的实力境界太低,如果他现在能达到元胎境二阶的话,进入前十就将是十拿九稳之时。这一阶之差,恐怕会将他挡在前十的门外。”站在大宫主右后方的郝醉醒略显遗憾地摇头道。
“郝剑侍……”烟渺宫大宫主微微侧头,对郝醉醒问道,“关于狂阳剑,你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郝醉醒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刀剑无眼’四阵考验的时候,如大宫主命令,我时刻注意着阵中每一个人动静,别说狂阳剑了,就连类似狂阳剑的剑也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图册中所绘的狂阳剑外形有错,就是狂阳剑的剑主将狂阳剑很好地藏了起来。当然,这一切的推论,都是建立在狂阳剑剑主真的参与了本届烟渺剑决的基础上。”
“当这四十位年轻剑修踏入宫门的时候,梦花剑曾再度产生激烈的反应。从这一点看,狂阳剑剑主就在他们四十人之中,应该是准确无误了。”大宫主平淡、舒缓,却又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威严,“看来狂阳剑的剑主是有心隐藏身份,无妨,当烟渺剑决进行到最后,每一战他们都必须拼尽全力才可能获胜,到时候,他将会不得不使用狂阳剑。另外,关于郝剑侍你与这些年轻人开的玩笑……”
听到大宫主提起此事,郝醉醒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表情,不敢接话。
“大宫主,此事属下会处理。”佘诗适时道。
“恩,佘诗,那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了。”大宫主微微点头。
见大宫主将此事全权交由佘诗负责,郝醉醒的脸上半点也没有喜色,反倒变得更加难看。
虽然他和佘诗同为烟渺宫十大剑侍,虽然平时他们都以师姐弟论交,但是真的涉及到烟渺宫的公务或者规矩,佘诗的处理,绝不会带有任何一点个人感情!让佘诗全权负责,他所受到的责罚只会更重!
“退下吧……”烟渺宫大宫主摆了摆手。
只不过,她似乎是累了,摆手的动作都显得有些无力。
佘诗和郝醉醒不敢再继续打扰,躬身退出了侍剑阁。只不过一人表情平静,一人表情略苦。
待两人离开后,烟渺宫大宫主才招来侍女为她泡上一壶清茶。
慵懒地坐在侍女刚刚搬来的宫主宝座之上,大宫主如白玉雕成的右手五指轻轻地叩击着剑形扶手,目光仍然望着站在原地“发呆”的夏凰。
浅品了一口香茗,苦中带甜的茶水滋润过喉,她平静的目光终于起了一丝丝的变化:“其实,佘诗和郝醉醒都低估了此子的天赋……第一次看见我们烟渺宫的宫殿便能悟出墙上纹理中暗藏的剑理,此等天赋,乃旷古绝今的第一人!就算是本宫当年,也是在前大宫主的多次提醒下,才渐渐发现了宫殿墙上暗藏的剑理……”
大宫主的自言自语声音很轻,即使就站在她身后十步开外的侍女也无法听见。但那名乖巧的侍女在发现大宫主的嘴唇微微张合之时,还是机灵地顺着楼梯下了楼,生怕打扰了大宫主,忽然误听了哪怕半句不该听的话。
“以此子之天赋……”烟渺宫大宫主的声音更低沉了,杯中茶水不知何时已凝成一柄小小的水剑!
蓦地,水剑爆散!
“若不能为烟渺宫所用,那就只能赐他以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