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嫂?”夏凰越听越觉得头大,他渐渐开始觉得自己冒然涉入司空家的内部斗争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你的大哥已经病故,你所说的大嫂,是你大哥的遗孀?”
“恩,不过大嫂是在大哥死后才嫁过来的……当时大哥已经病逝,爷爷不希望耽搁大嫂的大好青春,本来打算取消这门亲事,是大嫂坚持履行婚约,嫁到了我们司空家来。”司空少昊解释道。
和死人履行婚约,这种事情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在神照帝都东皇城中并不少见。尤其是在司空家这种大家族中,这种事情就显得更加正常了。哪怕是嫁给一个死人,也能从此搭上司空家这棵大树,很少有人会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当然,婚嫁者本人可能并不愿意这么做,但其背后的家族、势力却会逼其不得不这么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司空少昊的大嫂,也是家族利益联合之下的牺牲品。
“你的大嫂,在司空家有话语权吗?”夏凰有些不解。
“这一点由老夫来解释吧!”白老接过话头,“少夫人虽然是一介女流,而且也从未修炼过,但其能力和手腕却不逊于我们司空家的任何男子。嫁到我们司空家后,仅仅用了三个月,少夫人就把原来大少爷那一脉的人马和力量全部牢牢地掌握在了她的手中。所以,在话语权方面,少夫人并不比其他任何一位少爷要差。”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的哥哥们个个都要置他于死地?”
“唉……这是因为,在大少爷死后,老家主最喜欢的,就是咱们的小少爷。在家族会议之上,老家主好几次表现出要让小少爷继承家族的意思。小少爷在众少爷中排行最末,自然免不了招来他哥哥们的嫉妒。”
“如果你们的老家主真的有意让他继承家族,为何不派人保护他?难道其他人对他的处处逼杀能瞒过你们老家主的耳目?”夏凰十分不理解司空家这些事情。
“他们的动作当然不可能瞒得过老家主,但我司空家的每一任继承者,都是在残酷的斗争中诞生!哪怕继承家主之位的是嫡长子,也同样是在斗争中产生。这样的内耗虽然会削弱家族的力量,但却能保证每一任家主都是由最有能力的人担任!这是族规,也是惯例……”
“真是无情的族规。”夏凰完全无法认同这种充满狼性斗争的族规,“他的哥哥们之间也相互斗争吗?”
“并不……”说到这事儿,白老的表情忽然变得很难看,“其实,我们司空家的二少爷,从几年前就表现出非凡的天赋和能力!不论是修炼上的天赋,还是权谋上的天赋,都十分了得。大少爷死后,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二少爷会顺理成章地继承整个家族……但不知道为什么,老爷似乎并不喜欢二少爷,甚至在家族宴会上好几次严厉地呵斥了二少爷。其他少爷知道无法与二少爷抗衡,现在都团结在二少爷的身边,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是一个整体!”
“那你们身边究竟聚集了多少力量?我必须很清楚地知道敌我双方实力,才能拟定我的下一步行动。”
“这……”白老的表情从难看变成了一种略显诡异的尴尬。
夏凰在他的这个表情里读出了一些不好的信息,眉毛一挑:“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就只有你们两人和这些侍卫吧?”
“正是如此……”
夏凰顿时无语。
……
与此同时,在司空府中一间幽静的密室中,一位华服青年正独坐在棋盘之前,静静地观察着眼前棋局。他那冷静而睿智的双眼中,充满了一种和他年龄气质极不相称的沉稳和凌厉。
忽然,密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个同样身处华服的男子,面容竟和密室内的青年有着五分相似。
“二哥,你怎么还在这里看棋局?”进门的男子神色有些焦急。
“三弟稍安勿躁,不看棋局,难道还有其它更有趣的事情可做吗?”看棋的人抬起头,微微一笑。
“那个命硬的小子回来了!等他回到族中,我们想再找办法杀掉他可就难了。难道二哥你打算将司空家拱手相让给那个不知哪个女人生下的野种吗?!”
“三弟,你可知上次我们都认为必定得手的夜袭为何失败?”
“当然知道,完全是因为那个叫做夏凰的家伙插手!没想到那个小野种居然能拉拢到惊鸿剑剑主保护他的安全!哼,也不知道他许诺了什么好处!”
“既然知道惊鸿剑当代剑主正陪在他的身边,你认为我要如何做,才能悄无声息地杀掉我们那可爱的小弟?”
“那就先杀那个碍事的夏凰!”司空家老三不假思索地说到,“我们手下有这么多高手,就算杀不了青白那两个死老头儿,杀一个夏凰还是轻而易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