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去读电大?可是电大现在也不招生啊。”王如山说。
“电大牌子太软了,”黄文斌说,虽然电大也是国家认可的学历,但是谁要真读乐哥电大,拿出去说自己是大学生,肯定被人笑死,“省城大学前些日子想要办个成人教育学院,可是凑不够人没开成。人员师资力量都是现成的,只要凑够了人就可以开课。”
“总不能原来不够人,加上小蕾一个就够了?”王如山问,“现在都四月份了,本来报了名的人,肯定去上别的学校了吧。”
“学生的事情,就要靠老板了。”黄文斌说。
“靠我爸?怎么靠啊?”丁诗诗问,“我爸是认识不少人,可是要让小蕾光明正大进大学,可没这么容易。你说偷偷摸摸的进,只要出钱就行。现在这么多记者盯着,怎么偷偷摸摸啊,万一被记者发现了怎么办。”
“当然不是这种靠法。”黄文斌把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
黄文斌是丁诗诗的地下情人,丁诗诗虽然觉得黄文斌这个主意很不靠谱,还是尽力配合。而丁六根是丁诗诗的父亲,丁诗诗想见就见,根本不用等。插了不知多少人的队,趁着丁六根吃午饭的间隙,黄文斌就见到了他。
“我早跟你们说了嘛,做饮食业很辛苦的,又麻烦,赚钱也不是特别多,叫你悠着点,随便开两家玩玩就算了。你偏不听,搞这么大规模,现在亏本了不是。”丁六根一边吃饭一边数落丁诗诗。
“没亏本啊,还赚钱呢。”丁诗诗反驳说。
“还胡说八道,你自己的人工不算成本吗?你可是我丁六根的女儿,辛辛苦苦忙活好几个月,到头来只赚个百八十万的,脸红不脸红啊!”丁六根说,“你看看人家小黄,随随便便就谈下来一亿的免息借款,光是拿去放贷,都能赚两三千万了。”
“那是运气。”黄文斌连忙说。
“最近又想搞什么生意啊?”丁六根问,“那一亿你用来干什么了?”
“投资股市了,我分析股市今年会很好。”黄文斌说。
“股市?国外的股市还可以说是投资,国内的根本就是赌博。”丁六根连连摇头,“到时候要是亏了,看你怎么办。用来抵押借款那块地,可是我买给你的啊,你居然不好好珍惜,真是气死我了……要是到时候你真还不了,那块地我出一亿五跟你收了。”
“爸,你又想占小黄便宜!”丁诗诗抱怨说,“大家都说一年以后那块地值两亿呢。”
“占他五千万便宜怎么了,他占了我上亿的便宜呢!”丁六根痛心疾首,“哎,为什么当时我要打赌呢,为什么就鬼迷心窍了呢,这就没了好几亿啊!”
“反正都是自己人,小黄也是你的手下嘛,肉烂在锅里,没什么问题嘛。”丁诗诗安慰他,“大家看着你这么提携手下,跟着你的人都能发大财,四方豪杰竞相来投,事业不就越做越大了吗。”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丁六根说,“你们有什么事啊?事先说好,我不干饮食,你们别想让我入股西施包子铺,然后把它扔给我。我的麻烦事本来就够多了,没时间管这个。”
“老板。”黄文斌说,“最近底层干部离职很严重吧?”
丁六根一愣,不知道为什么黄文斌忽然说这个,“是啊,流水线上的普通员工,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可是班组长不够。有学历有能力的人,不肯呆生产一线,嫌太辛苦环境不好。好不容易培养了几个班组长,那些家伙跳槽的跳槽,创业的创业,剩下的也要求干别的工作,总不肯老老实实呆在一线。”
再过几年,普通员工也不够用了,人又不是机器,不会老老实实被资本家压榨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天性,谁都没法子阻拦。”黄文斌说。
“这不是废话吗,还以为你有什么好法子呢。”丁六根说。
“虽然没法子阻拦,但是可以延缓。”黄文斌说,“只要我们提供一个向上的通道,愿意呆在公司里的工人就会增多。特别是那些班组长,这些都是比较勤快有想法的人,才能从普通工人里面脱颖而出,要是看不到升职的希望,当然会走人。”
“哪有这么多位置给他们升啊。”丁六根说,“班组长再升,那就是中层了,中层本来就要保持稳定的,不可能整天更换。再说换掉的中层怎么办,高层就那么几个位置。那些班组长,只有一些生产经验,技术能力都不够,管几个工人还行,再提拔那根本就是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