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亮气得朝他竖起中指,见孙研抬眼看过来,忙收回手去,挠了挠头。
杨昆装模作样地把书本翻得哗哗响,嘴里念念有词,眼前不断闪现的却是适才操场上的惊鸿一瞥。
那腰、那腿、那胸、那臀,那撩人遐思的一字马。
前阵子忙得脚打后脑勺,这会儿生活暂时安定下来,他的小心思也活泛起来。
俗话说:饱暖撕人衣。
杨昆不是什么道德君子,撕人衣、滚床单的美妙滋味,他不比任何人陌生。
昨天在小刘的店里被画面刺激到了,半夜醒来,那货硬得要命。
他扭头看看正聚精会神默诵课文的孙研,想向她打听一下那个高个女生的情况。
张了张嘴巴,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倒不是怕同桌厌恶或暗自取笑他小青蛙想吃天鹅肉,只是想想身处的时代,杨昆萎了。
虽然距那次在大街上亲个嘴都可能吃枪子的严打已经过去了十来年,这个时代的风气依然相当保守,男女生之间稍有逾越同学情分的举动,一率被视为洪水猛兽,人人喊打,令人避之唯恐不及。
那句“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的玩笑话,用在这个时代可能更合适些。
话说回来,男女生之间一旦发生了某些超友谊的关系,除非他们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否则的话,摆在他们面前的可能就只有结婚一途了。
结婚?
想到这个字眼,杨昆就有点不寒而栗。
还是算了,昆哥自觉承受不起因一时欢娱带来的一系列家庭和社会问题。
看到刘小亮再一次扭过头来跟同桌搭话,杨昆突然有点羡慕这小子。
假如自己不是个重生者,对于这个时代也没有超出普通学生的了解,更没有成年人的心智和思维逻辑,能像刘小亮这样没心没肺地嬉笑怒骂,爱恨痴缠,随心所欲,那该是怎样一种风景?
这节早自习就在杨昆的胡思乱想中度过。
回家洗了个澡,杨昆把机留在家里,慢跑着到街上吃早饭。
在早点摊上,他意外地碰到了韩学彬。
韩学彬也认出了他,虽然没怎么说过话,不过好歹是同班,他主动跟杨昆打了个招呼。
杨昆借机端着豆腐脑凑了过去,问他:“你也吃不惯学校食堂的饭?”
韩学彬嘿嘿一笑,说:“上午的课没意思,溜出来看录像,顺便在街上吃点。”
杨昆见过旁边的男孩子和韩学彬一起在食堂吃饭,知道是他的老乡,却故作不知地问:“一个人?”
韩学彬指指他老乡,介绍说:“周洋,5班的,我二中同学。”
杨昆朝周洋点点头,觉得该适可而止了,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先走一步。”
叫过摊主来,要替韩、周二人结账,韩学彬拦着不让,杨昆便没再坚持,彼此的关系还没近到那个份上。
回到教室,看了下贴在墙上的课程表,上午是化学、几何、思想政治和音乐。
以韩学彬的理化水平,确实没有听的必要。
据那次聚会时听到的传闻,韩学彬在一中上了两年多学,教物理、化学的老师们却对这个理化尖子一点印象都没有。
杨昆心里一阵感慨,同样的不务正业,人家是天才,自己是弃子。
前两节课,虽然听不懂,不过看在刚开学又是主科的份上,杨昆给任课老师留足了面子,没有肆无忌惮地趴桌上睡觉,只是时不时地瞪着屋顶发呆。
刘小亮时不时地悄悄回头看看。
瞅了个空子,刘小亮问他在想什么。
杨昆指指刘小亮头顶的吊扇,说他正在联想,这玩意转得正欢时,万一掉下来,会是怎样一种壮观场景。
刘小亮被他噎得直翻白眼,孙研在一旁掩嘴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