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换哂了一声,说:“油嘴滑舌,信你才怪。”
杨昆嘿嘿一笑,一粒粒地剥着开心果,剥了十几粒后,抓过她的右手放进手心,“再说咱是优胜者啊,要生气也是轮到那小子生气,对吧?”
叶小换不理会他的胡搅蛮缠,小银牙咬得果仁嘎吱直响,吃了几粒后,见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看,左右瞅瞅,趁没人注意,说:“张开嘴。”
杨昆依言张开血盆大口,女孩拿了粒果仁瞄了瞄,轻轻一投,正丢进他嘴巴里。
杨昆咂着舌头尝了尝,没品出味来,涎着脸凑过去,“亲,再来一个。”
叶小换佯作恶心地躲开他的大脸,“一边凉快去,才懒得侍候你。”
杨昆嘻嘻一笑,用牙咬开大杏仁坚硬的外壳,捏碎杏核把果仁剥出来,一粒接一粒地在女孩面前摆成一排,玩得不亦乐乎,至于银幕上到底放的什么内容,也无心去理会。
过了一会,一个高一男生东张西望地找到后排,对杨昆说:“外面有人找你。”
认出他就是上次替张凯给孙研传话的小子,杨昆屁股都懒得动一下,指着鼻子对他说:“你出去告诉张凯,就说杨昆的原话,一中不是他撒野的地儿,哪凉快上哪呆着去。”
男生嘴巴动了几下,没说出什么来,扭头走了。
叶小换扭脸看着杨昆,眼眸子被银幕上的光线映得一闪一闪的。
这时,同样转悠着送了一圈礼的吴清江刚刚回到家。
看到沙发旁边的月饼和水果,听老婆一说来人的长相,他就猜到是杨昆。
抛开双方的地位、后台是否对等不谈,杨昆能这么做,就是会来事的表现。
吴清江很满意。
吴夫人没见过杨昆,问他:“那孩子是谁?”
吴清江知道自家夫人和赵一民老婆走得近,虽然出事后双方来往少了许多,也怕她说漏嘴,顺口答了句:“一个领导的亲戚,托我办点事。”
本来就对自己从所长夫人降级为指导员家属有些不满,吴夫人有些刻薄地说:“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领导的亲戚还得给你送礼?”
为这事心烦了好几天的吴清江压根懒得搭茬,直接回了卧室。
推开窗户,躺在床上,他给自己点了支烟,暗自揣测周学礼那边大概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老肥的事牵连到的人面太广,公、检、法、工商、税务、银行,好几十号人,甚至包括不少更高层次的人物。
对于这个在金融系统干过几年,又蹲过好几年大狱的无业游民,怎么能结交到这么多实权人物,吴清江无心细究,他只想尽快知道结论。
但他也清楚,周学礼级别虽然不低,但受工作经历所限,结交的人脉也多局限于司法系统以内,在地市一级领导面前,不一定能说上话,他也需要找到足够份量的中间人,把消息递上去,这就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