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听筒,杨昆愣了会神。
曾芸的语气太过平淡,从中很难分辨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不过杨昆心里有预感,希望可能不大。
谢海明从浴室出来,看看睡在小床上的儿子,问曾芸:“谁打的电话。”
曾芸说:“今天遇见那个关系户,这阵子一直忙开发区的业务,把他的事忘了一干净,趁这会想起来,通知他一声,省得回头又忘了。”
谢海明把半干的毛巾扔在床头的椅背上,顺口问她:“贷款批不下来?”
曾芸摇摇头,说:“开发区一下子就要200万,过俩月就是年底结算,没额度了。”
谢海明在妻子身边躺下,将她搂在怀里,侧过头吻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说:“前天快下班时,行长通知我,下周去省城参加进修班,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
曾芸扭过头看他,“怎么现在才说?”
谢海明苦笑一声,“好不容易放两天假,怕影响你情绪。”
曾芸不怒,也不笑,只是按住他伸到自己睡衣下面的手,“现在说,就不怕影响情绪了?”
谢海明看着她,说:“我不想瞒着你。”
曾芸问:“什么时候走?”
谢海明说:“这周六,24号。”
“去多久?”
“半个月。”
曾芸问:“国庆也回不来?”
谢海明有点自责地嗯了一声,说:“要不我明天给小路打个招呼,叫他陪你们娘俩去看峡谷群?”
曾芸说:“小路刚处了对象,肯定没时间。”
谢海明还想再说,曾芸摇摇头,松开他的手,说:“到时候再说,大不了不去了,明天早上还得回易阳,赶紧做完,阳阳睡觉轻,你动静小点。”
谢海明低声问:“要不要先洗一下?”
曾芸抬起腰身,方便他把她的睡裤脱下来,说:“做完再洗。”
谢海明翻身压在妻子身上,解开她睡衣扣子,顺着她精致的锁骨向下吻去,同时伸手将她双腿分开。
曾芸闭上眼睛,轻轻哼了一声。
等谢海明满头大汗地从她身上下来,曾芸伸手去拿卫生纸,顺便瞅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表。
9分钟。
她跪坐在床上,用纸接出先生留在她身体里的东西,撕了块干净的纸包住了,对谢海明说:“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谢海明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嗯了一声。
曾芸只披了件睡衣,光着下身走进狭小的浴室,将东西扔进垃圾桶,拧开花洒,坐在马桶盖上,看着淅淅沥沥地落在脚背上的水珠发呆。
结婚10年,她从一个普通的现金柜员,一步步熬到了城信社主任的位置,先生也由县建行调入人行市中心支行工作。
在外人眼里前途无量的工作,所付出的代价之一就是夫妻分居,聚少离多。
偏偏两个人的工作都很繁忙,除节假日外,也只有周末才能抽出时间相聚,相应的,彼此间除了工作之外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夫妻生活也像是在应付公事,频率和质量也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