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芸的语气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杨昆不说话,只是咬住她左边耳垂,用舌尖轻轻拨弄着。
曾芸最后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她松开他的手,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把她的身子扳过来,开始吻她,同时悄悄伸手到熨斗旁试了试,凉的。
他收回手,上身前倾,用力把她抱起来,让她像只树袋熊般挂在自己身上,一边吻着她精致细腻的脸颊,一边顶开卧室的门。
曾芸本以为,他会像新婚时的先生那样,蛮不讲理地把她丢到床上,迫不及待地剥光她的衣服,急不可耐地压上来,狂风暴雨般地开始冲刺。
杨昆的表现却远远出乎她的预料。
他轻轻地、温柔地把她放平,让她枕着他的胳膊,耐心而仔细地吻她的唇、她的舌、她的颊、她的眼。
他的热吻,和灵活如蛇的左手告诉她,他的手法很娴熟,娴熟到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的身体,她的需求。
仅用一根中指,仅仅不到3分钟,她的身体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曾芸勉力夹紧双腿,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行……行了。”
杨昆没说话,只是继续吻她,由唇至颈、再往下、往下……
第二波战栗袭来时,她想要再次夹住双腿,却被他的脑袋挡住无法如愿,她无意识地抓挠着他短短的头发,身体像蛇一样来回扭动着,她侧过头,咬住枕头一角,用这种方式堵住自己的嘴巴,以免控制不住地叫出声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身下的褥单已经被自己打湿了一大片。
直到她精疲力竭地瘫倒在床上,他才得意地抬起头,带着阴谋得逞般的笑意,像只骄傲的狮子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吻过她昂起的下颌,吻上她微微翕动着的红唇。
她抱住他的后颈,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唇舌,旋即皱起眉头,侧头躲开他的追索,从口中捻出一根短而卷曲的毛发,诧异地看着他嘴角勾起的坏笑,刚要说话,忽然像猫一样弓起了身子,从鼻腔深处发出一声似痛苦、似满足的娇啼……
一次又一次,她觉得自己就像浪尖上的小船,被一波又一波的波峰席卷着、冲击着,上一波余韵尚未消散,下一波就紧接着汹涌而来,一波猛似一波,令人心荡神飞,然后是第三波、第四波……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杨昆嘶吼着、喘息着败下阵来,才以他的激流勇退、呜金收兵而宣告结束。
这场战争,没有失败者。
曾芸以手覆面,呜咽着说:“我戴了环……”
杨昆汗流浃背地跪在她面前,歉然道:“我不知道。”
他伸长胳膊,从床头柜上拿过手纸,温柔地替她擦拭着,正想问她如何处理这些遗留问题,无意间撇见她的指缝之间,有晶莹的泪花在无声地流淌。
沉默了片刻,他说:“对不起。”
曾芸捂着脸摇头,话音从指缝间传出来,显得有些闷:“不怪你,怪我自己,居然跟比我小十几岁的男孩子做这事……我是不是很贱?”
杨昆侧身在她身边躺下,用指背轻触她依然泛着鸡皮粒的肩头,轻声说:“只是生理需要,跟感情无关,不用这么自责……”
曾芸抹了把眼泪,红着眼睛看他,说:“今天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杨昆点点头,“我这就走。”
刚坐起身,胳膊却被她拉住了,他回头看她,就听她低声说:“反正已经错了一次……天亮前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