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顿时撞碎了所有,幸福与期待碎了一地,重逢的喜悦化为碎冰,零落了一地。
“不可能!”
两个声音冲上前来,却是华西和杜比,两人看着被那块挡住了一切的白布,颤抖着手却下不去。
“安!”杜比看向安德鲁,眼神求助,然而安德鲁却只给了他一个微缓的点头。
“倾”安德鲁和杜比的眼神华西看到了,这个刚刚重病初愈的女子,在满怀的期待中竟看着亲生儿子死在自己面前,精神力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唰!”
一声,白布掀起,一床锦被自橱柜内飞出,瞬间换上,动作极快,不过转眼间。那倾城的容颜再次露出在人前,只是面色那样苍白,气息微弱到探不出来。
倾城!
女子的声音微哑,似有物哽在喉。素白的手缓缓抚上了那如玉般俊逸的脸,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再也看不到他赖皮的纠缠,无辜的笑。
曾经说过的我爱你,再也听不到另一个声音同样的告白;
曾经拥抱过的双臂再也无法张开;
曾经纠缠着赖皮着,机关算尽只为留她在身边,如今人再身边却再也看不见。
曾经说过有一天彼此间可以不是交易,然而她的一句其实我爱你只能成为最后的送别。
所有人静默,伫立,看着那个粉衣女子面白如纸,薄唇紧抿倔强的探向他每一处动脉与生息处。
她的动作与那天安德鲁的动作一样,试探,直到确定。
她蹲在床前,缓缓解开他的衬衣,他喜爱的灰色,衬衣内,托鲁斯的伤痕早已外翻,黑道道手指粗的裂痕刺目惊心。一滴液体滴落,白色锦被晕开薄薄一层冰线。
胸前长剑下伤口缝线未拆,狰狞可怖;长刀穿腰,手掌长短的疤痕被缝的细细密密,胖博士已很细致,仇星落不满意。这是倾城,这世间最美的人,怎么可以带着这一身疤痕。
他早已没有知觉,可她却仿若不知,五枚长针落于剑伤刀周,止了伤口周围穴道,免得出血,免得他痛,左手执了剑狮齿,小心翼翼地挑开了缝线。一枚金钢玉针落下,她小心注射,直到那伤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复合。
施针她早已熟练,可是今天却做的特别缓慢,两个伤口,从下针止血,到托鲁斯修复,她用了两个小时。就那样蹲着,小心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每一处伤口,再以托鲁斯治愈他的每一处伤口。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敢打扰,眼里似有神迹,看着那托鲁斯的裂痕一一愈合,眼里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可是没有人去问那是什么,没有人舍得去打断这种专注。因为她每一次行针,必有泪水,不有试去,任由滴落,白色锦被边缘早已浸成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