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阮兰珠大笑了起来，自嘲似地说道：“你现在跟我借个十万八万的我还可以拿出来借给你，可你一下子借一百万，我去哪里跟你找，你也未免把我看得太高了吧，素心。”

卓素心理解地点了点头。

阮兰珠看到她那一副为难的样子，才继续说：“你一下子要借这么多钱，到哪里都不好借的，除非你去借高利贷。但高利贷这种事情一旦沾了，就跟染了毒瘾似的，以后要想借掉和摆脱他们就很难了。”

她侃侃而谈，似乎对这些很了解。

卓素心不禁皱起了眉头，试探着问她说：“我记得前几年你自己开了一家店，开得还不错，你现在还继续在经营那家店吗？”

“当然没有了，那家店早就倒闭了，你看我像是做生意的人吗？”

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啊？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卓素心虽然这么问，她看阮兰珠的穿着和打扮，心里隐隐约约地也已经想到了。

“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我现在在夜总会里当小姐。”

说完后，她又继续点燃了一支烟，自嘲着说：“你一定觉得我这个人很下贱是不是？当初好不容易才从夜总会里面逃出来，可是现在又重新回到了里面。”

卓素心连忙摇了摇头说：“我倒也没有那个想法，我知道人各有志，而且有时候是生活所迫。”

“你能这么想就说明把我当朋友，来，喝杯咖啡，这里的咖啡很好喝，我有时候会有几个客人带我来这里。”说着，她就把咖啡端在卓素心的面前。

她猛地喝了一杯咖啡，眼中却有泪珠在眼眶里面打转转，看她的样子显得很难过。

“出什么事了？”卓素心问她。

“能够出什么事啊，还不是当初我跟我男朋友一起开店，后来我曾经在夜总会做过小姐，用身体赚钱的这些事情被他给知道了，他没有办法接受我，最后就跟我分手了，就连那家店他也一起拿走了。”

卓素心听她说得很凄然，却也很轻松，能够感觉到她心里面到底有多么的苦。

“那你为什么要重新回夜总会呢？”

“我有什么办法？一没有钱，二没有男人，我总不能够去街头乞讨卖艺吧？去了夜总会也好，起码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还能够存下一些钱。现在这个社会不是笑贫不笑娼吗？”

她侃侃而谈，与当年那么单纯的模样一点也不一样了。

当初她有一个理想，那就是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可以去跟她最心爱的男人一起做生意开店。

可是现在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人生目标。

卓素心觉得心里面有点锥心似的疼痛，她却能够理解阮兰珠的心情。

她抬起头来，目光在阮兰珠的脸上瞟过，过了良久才跟她说道：“我觉得不管怎么样生活，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是啊，素心，可我看你似乎不开心，你是不是因为这笔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