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躺在床上陷入“瘫痪”的那天起,七宝就给家人打了个招呼,直接在我家入住了。
得到这消息的时候我还有点纳闷,心说七宝这个官二代是抽哪门子的疯?
放着自家的老院不住,跑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一开始,他给我的答案很简单。
说是陈秋雁就住我家,为了距离美人更近一点,他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来我家借宿了。
但想了一阵,我算是想明白这里面真正的缘由了。
老爷子年纪大了,从早到晚的照顾我,确实不方便。
更何况我都成年了,老是麻烦爷爷,说出去不好听。
至于陈秋雁七宝脑子不笨,他能看出来,我跟陈秋雁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就我这性格,打死都不会麻烦陈秋雁来照顾我的。
综上所述,目前来说最适合照顾我的人,只有无业游民七宝。
想明白这些,我看七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七宝说我看他的眼神很炙热,很暧昧。
但我知道,我看他的眼神只是欣慰,而且是那种“这儿子总算是长大了”的欣慰。
可话又说回来了,感动归感动,感动之后,我是挺想弄死七宝的。
我家客房都住满了,空着的那几间屋子,都是用来当仓库使的。
无奈之下,七宝只能跟我挤一张床,而且还挤得那么理所当然,隔三差五就让我往边上睡点,别影响到他深度睡眠。
本来我身体就不好,晚上睡眠也浅。
结果这牲口打得呼噜比老爷子都大声,准时准点的能在夜里两三点吵醒我。
我醒过来了,也没跟他客气,每次都是一脚踹在他身上,就想给丫踹下床。
可让我绝望的是自己根本使不出太大的力气,踹他一脚就跟挠痒痒差不多,踹完了依旧得经受他呼噜声的折磨
这样的日子,足足过了七天。
也是那天,我意外发现自己的力气变大了,能一脚给丫踹地上了,我这才确定下来,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那天早上。
“你他妈能不打呼噜吗?!”我坐在药铺大门外的木椅上,满脸愤怒的看着七宝。
“哎呀,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互相理解一下喽!”七宝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我想了想,将愤怒的表情压了回来,满脸堆着笑容问他:“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要不你今天搬回家住呗?”
“这就是我的家。”七宝一抬手,指了指药铺大厅,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此时,陈秋雁把账本对完了,学着我们搬来一张小椅子,坐在门外陪我们聊了起来。
“七宝,你怎么不工作啊?”陈秋雁好奇的问他。
“那不是没遇见合适的么”七宝尴尬的笑着。
“你家里人呢?”陈秋雁用手托着下巴,开始八卦了:“听沈老爷说,你家人是当官的?”
“还行吧。”七宝摸了摸鼻子,笑道:“我爸妈混得一般,我舅舅才是家里混得最好的。”
“你舅舅?”
“他舅是公安,手握实权的那种。”我随嘴解释了一句。
“你是不知道啊”七宝似乎是找到了能让自己装逼的话题,眼睛一亮,手舞足蹈的跟陈秋雁白话了起来:“我舅可是一把手,绝对算是局子里硬得不能再硬的人物了,以后有机会我介绍给你认识,不是跟你吹”
说到这里,七宝抬起手来,在空气里画了一个大圈。
“在成都这块地上,没我舅解决不了的事,我出了啥事都是找他,这靠山可是”
听见这话,陈秋雁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别瞎想。”我解释道:“七宝就是过过嘴瘾,上回他跟别人打架进局子了,他舅压根就不保他,还当着一堆人的面抽了他一顿狠的!”
“瞎说什么呢!”七宝脸色一红,特别尴尬的看了看陈秋雁:“我舅特别听我的话,别人叫他办事不好使,只有我叫他,一叫一个准,特别的积极!”
“为什么呢?”陈秋雁有些好奇:“就因为你是他外甥?”
“这是其一,这其二嘛”七宝说着,摸了摸头发,笑得极其猥琐:“他要是不听我的,我正月就去剪头发!”
“正月剪头发?”陈秋雁一脸的迷茫:“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