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扬郑重的吐出两个字:“金身!”
“如何?”姜瀚双眉轻挑,眼中精芒闪闪。
“藏!”战天扬也学对方高深莫测的笑着。
“啪!”
姜瀚忍不住一拍手,身上忽然豪情陡涨,仿佛瞬间年轻了二十岁,欣喜言道:“小子,老夫突然很想喝酒。”
战天扬嘴角一翘:“哦?巧了,小子恰好有酒。”
一股酒香弥漫开来,就连神坛上供奉的神像也要羡慕起此二人来,此时此情若没有酒来助兴,当真会极为无趣了。
酒是用竹罐盛的酒,用来喝酒的器皿是两只破碗,碗沿上还有缺口,但二人并不嫌弃,战天扬把碗摆在地上,姜瀚看着战天扬的纳袋,说道:“你袋子里好东西倒是不少。”
“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用它来装这些。”
战天扬摆好了碗,边倒酒边说道:“我并不好酒,但却也喝过很多好酒,醉仙酿被誉为天下美酒,我却以为不然,世人图的只是它三杯后的大醉而已,珍藏百年的贡酒我也喝过,那时我曾以为那便是天下最好的酒,如今我发现我错了,和此酒比起来,那些简直都不能称之为酒。”
酒已倒满,庙堂内充斥着香辣的酒香,任何一位好酒之人闻到这样的酒味都不会认为这是好酒该有的香味,所以姜瀚拿起碗仔细的闻了闻,惊奇的问道:“莫非你当年喝的百年贡酒是假的不成?不然你怎会认为这农家人自己酿出的酒要好过出自名家之手珍藏百年的贡酒?”
农家人酿的酒用的是粗粮,酿酒手法粗糙,酝酿时日极短,而名家酿酒用料却是千挑万选的绝好材料,酿制手法更是无比的精细,还需仔细酝酿陈年久藏,两者相比就如同是村野小寡妇和大家闺秀比较一样,孰美孰非已不需亲品验证。
战天扬端起酒,笑着:“好酒不一定非要出自名家之手,和珍藏的年份更没有关系,在我看来,此时此刻天下再没有什么酒好过我手中的这碗。”
姜瀚更加惊奇了,仔细看着碗中的酒,凭借他上百年的经历却怎么也看不出所以然,说道:“为何?”
战天扬看着手中碗里的酒,如同看着最爱的情人一般,清澈的酒像极了情人的眼眸,透亮充满诱惑,散发出的酒香就如同情人身上的香味,挠着心头,撩动体内每一根神经,让人无法压制!
战天扬却压制住了,淡淡的说道:“因为这是偷来的。”
情人,是偷来的最好。
好酒之人都把酒比作自己的情人,那它自然也是如此!
姜瀚闻言神情稍稍一滞,随即便仰头大笑,恐怕他这一生都未曾笑的这般洒脱,大笑道:“好个偷来的!妙啊,妙极!原来此酒之好并非在酒,却在于这个偷!好好好,如此一来,这酒确实有了一番别的美妙来,老夫要忍不住一尝为快了。”
战天扬轻轻的笑着,看着姜瀚迫不及待的一口喝完了满满一碗酒,老人咂了咂嘴,赞声说道:“好酒!果然好酒!老夫喝了一百多年的酒今日才知道那都白喝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好酒!一偷偷来各中美妙滋味!”
男人如何不好香?而唯有偷香才是香中至尊!
也只有一品偷得之香的人才能领悟其中的妙处!
战天扬随老人也一口喝完,又倒满两碗,二人再次喝完,看着老人惊喜的模样战天扬不禁想起了第一次偷酒……
第一次喝到了偷来的酒,那是在野外的一家小酒馆,当时在深夜,酒馆里已没了什么食物,酒却很多,所以他偷了一坛酒,当喝下第一口时那种美妙的滋味让他难以相信,于是他又回到酒馆偷了几坛,那晚他在一个山洞里喝醉了,平生第一次醉酒,醉的格外舒坦,格外安逸。
酒已倒上了第三碗,这次二人喝的很慢,只是浅浅的喝了一口,战天扬放下酒碗,说道:“先生为何会出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