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要做的从就木梁上面穿过另一个长绳,在长绳一端打好活结,死者在头部向东躺在土炕上,只需把活结套进还在酒醉熟睡中死者的脖颈,从另一端用力拉长绳……”
战天扬扮演着凶手来到窗边,说着:“不论死者喝了多少酒此时都该醒了,忽然的窒息让他惊恐中想要拉开勒住脖子的绳套,但无济于事,剧烈的挣扎蹬乱了被褥以及毡垫,留下了炕面上几道蹬踏的痕迹,最终被凶手吊了起来,他再把死者吊至和现在木梁上绳索一样的高度,把长绳另一端系在这里固定住吊起的死者。”
众人的目光随着战天扬的手指看向窗户上的一对圆孔,它宛如一对小孩调皮的眼睛戏谑着在场的每个人,赵卓失神的说道:“我们就是从这圆孔发现吴二熊上吊的。”
战天扬转而用一种莫名的神情看着大家,赵卓觉得这是充满正义的神色,赵老大却觉得那是一种悲凄,尤贤和严炳义两位大人则看出了这张脸上的没落和释然,这是过多的经历此类事情积累后的心理表现,二人心中同时产生了一个念头:此人绝不简单!
几位听他淡淡的说着:“这对圆孔的位置的确不易引起怀疑,或许是小孩玩耍调皮时戳破的;也有可能是死者生前故意留下让阳光射至炕头便于他掌握睡起时辰所用;当然也可能是凶手先一步就想到了这两点,在昨日谋害死者时特意弄出来的,不论是哪一个原因凶手都利用它完成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战天扬回身看着静静悬在屋顶下的绳索,那只是一条最为寻常的绳子,他颇有讥讽意味的笑了一声,说道:“任何一件寻常的物件、看似平常的现象都会被人所利用,在行凶时人的智慧似乎可以达到前所未有的敏锐!他把死者吊起固定到与这根绳索一般高,只要再顺着搭建的垫脚物上去把死者套在这根绳索就可以取走那根长绳,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掉在地上的枕头,慌乱中却疏忽了炕上凌乱的样子,所以枕头才会奇怪的摆放在炕头。”
他边说着边走到天窗下:“之后他只要再把搬动过的物品放回原处,拿着系天窗木板的这根麻绳从他的绳索爬出去,最后只需要收回绳索关闭天窗就完成了这次谋杀!当时沙暴临近,所有人闭门不出,他完全不担心有人看到。”
“啪啪啪……”
尤贤和严炳义不约而同的拍手,两人对视一眼,尤贤说道:“精彩,精彩,观察入微,叙述详细而缜密,所有的细节都串联了起来,并得到了合理的解释,无懈可击的推论,我都要忍不住怀疑是你谋杀了他。”
面对尤贤突然的质疑战天扬的面色犹如一潭静水,平静的说道:“首先我是第一次到这里,不了解他也没有杀他的理由;再者,我并不知道他昨天换了天窗的木板,恐怕这座城中知道此事的也只不过两人而已。”
大家的目光都随之聚集在了两人身上,严炳义神色冷酷的走过来,说道:“如此说来,凶手就是这两人中的一位喽?”
孙老二和王贵惊慌至极,瞬间脸色煞白,孙老二慌乱的摆着手说:“怎么可能是我们,我也没有杀二熊的理由啊,当年吴老大死前把两个儿子托付给我和赵老大,我一直把他们看成自己的儿子,还是我把老大推荐给了罗川城的许掌柜在那做伙计,我怎么可能杀他?这可能不乱说啊!”
严炳义冷寒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王贵,赵老大一脸阴沉,他已认定了凶手就是王贵,厉声说道:“王贵,你与二熊向来无怨无仇,为啥要这么狠心?有啥事不能说出来要杀了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