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北大漠从来没有过如今的这般平静,辽阔的大漠上没有了沙盗的肆虐,竟然几日来连大风都未曾刮过,地处荒凉之境的塞北城也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在这个远离繁华的蛮荒边界,人们第一次感受到了的安宁、惬意的生活,家家户户亦是其乐融融。
不论是大漠霸匪还是一代枭雄,终究都还是沙盗,是压在贫苦百姓心头的乌云,他们甚至从未奢望过有拨云见日的一天,然而幸福有时候就是来得太快,悄然而至,“魔蝎虎死了,手下的沙盗被尽数消灭”,这个消息让这座光溜溜的土城瞬间散发出了光辉,就像那把金光熠熠的“黄金剑”,璀璨,夺目。
人们早已习惯了享受眼前,至于大漠是否会就此这般平静下去?以后又会变成什么样?没人去在乎,或许因为这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及的。
隐于大漠中的部落和游民史无前例的派人来到塞北城歌功颂德,城主府顺理成章的改换了门庭,在这几日塞北城的百姓们才发现,这位严大人比以前的那位尤大人更适合当城主,大街小巷每张脸都喜笑颜开,就是过年过节这座城池也没这般欢乐。
严炳义坐在那张尽显尊贵的城主椅上接受着各方人士的道贺,他已收礼收的手软,赔笑笑的面部僵硬,但他依旧神采奕奕,笑声爽朗,一城之主的风范展现的淋漓尽致。
坐在一旁的战天扬由衷感叹:“有些人注定了就是为官场而生,严炳义尤是如此。”
今日城主府大摆宴席,来人络绎不绝,都是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有个别几位是战天扬熟悉的,从大漠一起出来以钱掌柜为首的几位商客,赵老大,还有孙老二。
这位铤而走险身陷囹圄的老人最后还是因祸得福,在塞北城的功劳薄上画上了浓重的一笔,孙掌柜也再次风风光光的做回了孙老二。
城主府内是百年难见的奢华景象,筵席一眼望不到边,微风吹过整个塞北城都飘荡着袅袅清香、沁人心脾,餐桌上大多都是寻常百姓从未见过叫不上名的菜肴,席间觥筹交错,众人推杯换盏,好一派欢腾。
在厅堂中设有三张席筵,能坐在这里的自然都是有身份的人物,居首的一张席筵正是战天扬第一次来到城主府与尤贤共坐的那张,今日尤贤的位置上坐的是严炳义,战天扬坐在他右手旁,坐于左手的是一位眼睛似乎永远半睁半闭的老者,在场众人却无人敢小觑这位无时无刻不睡意朦胧的老人,再往左是两位大漠部落的首领,继而是赵老大、孙老二,与战天扬右侧隔一座的沙七和玄。
一桌十人却只落座九位,战天扬右手旁的位置一直空着,能在这等宴席上姗姗来迟的人,除了女人当人还是女人。
想到这个迟迟不肯露面的女人,战天扬对严炳义问道:“青蛇妖娘到底是什么人?”
“哈,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战兄弟啊。”
严炳义赞了一声,眼含狡黠的看着战天扬,说道:“青蛇妖娘的确只是个伪装,不仅名字,人也是伪装……”
战天扬下意识往右侧倾了倾身,严炳义猥琐的笑脸让他不禁的有些背寒,听他继续说道:“她本名叫做青鸢,其实比战兄弟的年纪最多大三四岁而已,她不仅容貌,就连身形都是用一种特别的手法伪装出来的,呃,妖娆的风格也是装的……能够伪装的如此惟妙惟肖,世间恐怕只有这妖……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