偻老觉察到了佘青赤的异样,快走一步与之并肩,言道:“门主可是为不为莫凌所知而忧心?”
佘青赤沉默了片刻后不得不承认,点头道:“战公子不会久居太安城,此计既非莫凌本意,恐怕之日我焰涛门也不会太平。”
“非也!门主大可不必为此忧心。”偻老流露出佘青赤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炙热神色,听他说道:“战公子审时度势的能力莫说你我,就是他莫凌也不及万一,计定太安可算是其中一例,再者当时不觉得,可此时再回想起来,自从他出现后门主的心思都是被他牵动所走,他的一言一行其实都极具深意……”
偻老故意停顿下来让佘青赤回想当时情景,后者深思少顷,点头道:“不错,经你一说似乎的确如此,最甚的是他道出我心意之前……”
“门主认为他的谋略如何?”偻老笑问。
“顺势而施,细致入微,无懈可击。”佘青赤脱口赞道,再次点头,忽然心里对这个人升起了一股恐惧。
偻老如何也不知佘青赤心里的感觉,同样赞赏的点头,言道:“这般谋略老朽是万万比不上的,但更让老朽敬佩的是他谋策时运筹帷幄的气度,仿若局势尽在他股掌之中,以一人之力*纵全局绝非常能所能!”
“这便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么!”越是对此人赞誉佘青赤心中的恐惧感越加浓烈,可又不知自己因何恐惧,仅仅是为他常人不及的能力?
“而且他还能识得门主的心意,真可谓是天纵奇才啊!”偻老发觉了自己过于亢奋的情绪,稍作收敛后小心的又道:“战公子与春园庄内云清宫弟子甚有交情,而且与昊天殿昊少主也有关系,足见他的身份也同样超然,门主既有弃恶施仁之心,大可从他心意,只要我们与他攀上关系,莫凌便不足为虑。”
钟岩也听的明白,说道:“偻老说的在理,只要有战公子做我们的依仗,莫凌还能如何!”
“如此的话,就得把战公子交代的事情做到万全,不能给莫凌留有诟柄。”佘青赤表明了态度,下定决心后他又恢复了凛然神色,身上的气势如焰火一般猛烈燃烧起来。
偻老欣慰的笑着,似自语又似说与二人听:“此事成了焰涛门的焰势岂是太华山能挡住的……”
夜雨淅淅沥沥逐渐势大,雨水落在屋顶上“啪嗒”作响,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子深处,那里有一扇和佘青赤身上的红袍一样赤红的大门在等着他们,然而他们又怎能想到,不论焰涛门日后的命运还是他们的性命,其实就掌握在他们离开的那间厅堂中的几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