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忽然，一直闭着眼睛的杨过突然睁开了双眼，带着满布血丝的眼睛盯着走在前头的项王。

“有什么事等你成功挑战完王者级魔兽之后我会回答你，现在乖乖的跟我走就是了。”项王可不想浪费时间去回答杨过的问题。杨过现在的状况很微妙，他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露天的炸弹，还是需要导火线的那种，时间拖长了，大雨来临后他的爆发期就会失效，想要等到下次在爆发，谁能保证是什么时候？

项王的回答让杨过心中一痛，几乎已经在重伤之后不再流泪的杨过再一次留下了眼泪，血泪划过破烂的脸颊，杨过心颤的问道：“师父，您是不是没有真心想过收下我这个弟子？”

“呼呼……”

一句话传出来，疾行的项王止住了脚步，邪女也停在杨过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

项王一时之间没有说话，目光在不远处的一个山洞外停留了片刻，缓慢的转过头来，说：“我有这样说过吗？臭小子，同样的话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想做我徒弟的人大有人去，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做我徒弟的资格，显然不给你一个底你是怕我反悔，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只要你成功完成这最后的一战，我就答应收你为徒怎样？”

“呵呵……”如果是平时，项王的这句话无疑会让杨过欣喜若狂，可现在，就算微笑，那也是强颜欢笑。

“师父，弟子从跟在您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就这样一直叫您，一个多月了，只要是您吩咐的事即使再艰难弟子都会完成，哪怕这些事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办到的，弟子也从来没有让您失望过，可这一次，弟子知道一个月前的希望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也明白了这一个月为什么我接受的训练每一次都是有死无生的。”

“臭小子，你说什么胡话？你接受的训练要是有死无生，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项王微气，这小子是诚心想气他，这的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他项王诚心要置他杨过于死地一样？教出一个好徒弟难道就这么难？

“师父，您到现在还要骗弟子吗？您要是不想收下我这个弟子就直说，为什么还要骗弟子？”杨过痛苦的问道。

“我……气死我了，我怎么就教出这样一个白眼狼来？”

“是，弟子是白眼狼，明白了师父这般煞费苦心的折磨弟子就是为了刁难弟子，好让弟子知难而退，从此可以解脱，不用弟子死皮赖脸的缠着师父您，可弟子犯贱，明知道师父的意思还期待通过自己的努力有一天可以打动师父，呵呵……现在刁难不成，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听到杨过的话，项王气得暴跳如雷。

前后来回走动了几次，项王怒指杨过，想要骂他，可看见他血泪模糊的双眼却又骂不出来，于是走到邪女的身边问道：“哑女，你说我是这样的意思吗？”

回答他的只是一个漠然的眼神。

“忘记你不会说话，气死我了，”项王又走了回来，怒气道：“臭小子，要是以我往常的脾气，你敢这样对我说话已经是一具尸体，从来还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指责我可以安然无恙的，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那只能说是弟子的荣幸。”

“我……我勒个去，你、你……好吧！老子就是不打算收你做弟子，你算老几啊？一个普通人想做我打败天下无敌手的九妖……九妖至尊的徒弟，你连做梦都不要想，老子现在就跟你直说吧！这一个多月来老子就是拿你当猴一样耍，现在老子失去了兴致，也是时候送你到你该去的地方，看见没有？前面那个山洞中就是我说的那个王者级魔兽居住的地方，你的终点就是那里。”

项王简直被杨过气破了胆，差点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说了出来。

“呵呵……我早该知道如此，谢谢您告诉我真相，师父，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您，我的性命是您救的，您要我去死我不会犹豫，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完成你交代的任务，说真的，这段时间您让我明白了很多，逃避永远不能解决问题，一个月下来，我不在胆小，也不再逃避，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或许是我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也是时候去见父母，去见妹妹了，现在的我他们见了一定会为我骄傲的。”

这话让人听了怎么就这么心酸呢？项王摇了摇头，心中的气也被杨过的话驱散了八、九成，剩下的一成已经不是在气杨过，而是在气他自己。他能明白杨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一个月来那种强度的训练别说杨过还只是一个普通人，就是那些异能者也不可能做到，可项王有什么办法？

别人的徒弟完全可以在顺境中慢慢成长，直至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可他的弟子不行，他的弟子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并且拥有自保的能力，不然，项王收徒不是在帮人家，而是在害人家，甚至害到自己。

不善解释的项王从来不会因为特殊的原因去解释他这样的做法，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必要装好人。

项王继续冷着脸说道：“你想怎么样那是你自己的事，现在，你必须独自去面对那只王者级魔兽，看在这一个月来你对我一直尊敬有加，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杀了那只魔兽，我不仅可以放过你，还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怎么样，我很仁慈吧？”

“呵呵……我现在还有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