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出来之后,也没地方去,而且各个公社都不要他,所以最后只能回到这个地方来再想办法。那中年道士当时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把道观再建立起来,不能让这道观在他手上给倒了。
等道士说完话,当年还是壮小伙的老人家就信了,毕竟当年破四旧的时候每个公社都得派人去,他们公社的那些人,就是他亲自召集去的。
当天晚上和中年道士在的那个破烂的道观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中年道士还没有睡醒,就被他给拖着往回走。一路上,那中年道士都在抱怨他不让人家睡个好觉,不过当他一说到酒管够的时候,那中年道士立马闭嘴,眼睛里都在闪现着金光。
一路上紧赶慢赶的,到了晚上才回到村子里。幸好,这两天村子里都是一片安宁,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那死去的老人家,也没有下葬,村子里有规矩这种横死的人不够七天不能下葬,下葬了后人不得安生。
虽然那个时候穷,但是死人了也得起事。老道士正好赶上那边起事,闻到酒味,不用人带路,老道士直接顺着味道就到了那边。
那个年代人都穷,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顿肉,有句俗语说:大人过生日一碗面,小孩儿过生日俩鸡蛋。这就是那个年代的真是写照,一碗白面两个鸡蛋就过生日。
所以,那时候谁家过个什么红白喜事,几乎全村的人都会去吃。也只有那个时候,才会大鱼大肉的管饱。
所有人正在吃饭的时候,看见一个叫花子忽然闯进来,拿起桌上的酒瓶就往嘴里灌。村民当然不愿意,和这叫花子就扭打起来,就算扭打起来,那叫花子的酒瓶都不离开嘴。
幸好,当年还是壮小伙的老人家及时出现,才让这中年道士免了一顿打。他比较是公社干部,在村子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经过一番解释之后,村民才知道这叫花子竟然就是副乡长口里的那个大师,一时之间都有些尴尬。
那中年道士才不管这些,直接坐在桌上吃饭。
作为公社干部的他,也示意大家没事儿,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之后,他把老道士请进了堂屋,那上吊的老人家的棺材正好就摆放在堂屋。
中年道士进屋之前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事儿,但是进屋之后,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刚开馆,中年道士一下子就又把棺盖拉起来,大声的朝着外面的人群喊道:女人娃子都回去,属龙的,属虎的,属羊的全部都回去,听到啥声响都不准出来。赶紧走,不想死的就赶紧跑。
最后那两声,中年道士基本上都是拉着嗓子喊出来的。
那道士到底后来怎么做的,他也不知道,因为他正好属虎,老道士说完话,他也跑了回去。
他只记得当天晚上,起事的那边几声炸雷一般的响声,接下来村子里基本上所有的狗都拼了命的叫唤,好像遇见什么恐惧的事情一般。
第二天,问所有的人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人都闭口不言。那中年道士在天刚亮的时候就走了,走的时候还说以后会再来,那东西只是暂时镇住了,说不定哪天就发作,到时候就更厉害。
可是从那中年道士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而那天知道情况的人,可能被那中年道士下了死命令,谁都不肯说半个字。
老爷子,那天晚上看见的人,都有谁,现在全村的老人家都在这儿了,应该能说了吧?我有些好奇的朝着老人家问道。当年看见的,可能不敢说,但是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且村子里又出了怪事,应该能说了吧。
可是老人家的话,又让我的心里凉了半截:当年那道士一嗓子吼的,基本上都跑了,还有几个没跑的,这么多年也一个个没了,到死他们都不肯给我说到底那天出了啥事。
那些丢失的村民,到后来找到了吗?老道士看着老人家问道。
老人家摇了摇头,脸上表情满是沮丧,眼神里充满了沧桑:没找到,一个都没找到,我那个亲侄子也没找回来。前些年,看到狼从那树林里头叼出来几根骨头,估计那些人早就变成骨头了。都怪我,不该把他们带进那树林里头去,这一去就十几个人走丢了再也没回来。
说话间,老人家已经是老泪纵横。我特别能理解他现在的感受,虽然人不是他杀的,但是确实是因为他的原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