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被陈萍喊醒了。
陈萍说,她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和那小女孩儿正玩的高兴,忽然来了个大人欺负她们,还打刘颖,把刘颖都打哭了。刘颖跑回家,她想跟着跑,却被那个大人给抓住不让跑。
那个人真是个坏蛋。陈萍说话时候咬牙切齿的,生气的小脸蛋特别可爱。
听到陈萍这样说,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笑了笑没多说话。至于陈萍问我为什么她会睡在沙发上,我也只能说她昨天晚上梦游,所以才把她放到了沙发上。
老道士走的第二天,我一个人去往了学校,没有带陈萍和胖子,走的时候说自己只是想在村子里一个人转转,很快就回去。
我没带钥匙,翻墙进去的。但是里面却站着一个人,让我很意外。
三婆,你咋在这儿?刚翻墙进来,就看见三婆坐在学校院子里的那棵大柚子树下眯着眼睛。
听到我的声音,三婆也有些意外,看清楚是我后才缓缓的说道:后生,咋有门不走翻墙,这可不是正路啊。既然来了,过来陪三婆坐一会儿。
三婆腾开了个地方,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我做过去。
挨着三婆坐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好是学校的旗杆,每周一都会在这里举行升旗仪式,哪怕就只有那几十个学生和几个老师。
三婆,你今天咋想起来到这儿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有些疑惑,学校钥匙在陈鑫他爸手里,我都是翻墙进来的,三婆腿脚不好,断然不可能翻墙进来。
后生,以后想要进学校,直接找我要钥匙也行,这学校,我也有钥匙。我在这学校,当了二十年的老师,老了,回来再看看。三婆的眼神里全部都是留恋的神色,也有一些回忆在其中。
这我还真不知道,她竟然在这个学校里面当了二十年的老师,那么也就是说,村子里年轻一辈的很多人都是她当年教过的学生。
后生,你别不信,这学校还是我干大的那些东西卖了攒钱盖起来的。三婆站了起来,拄着木棍摸了摸那颗柚子树继续说道,就连这个柚子树,都是我干大当年亲自种的。你们这几天村子里打听了个遍,想必也知道我干大是谁。
这个当然知道,就是那叫花子道士。不过叫花子道士攒钱该学校的事情,我还真是不知道。
原来,叫花子老道士知道自己大限到了的时候,收了干女儿,就把自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那些家当都交到了三婆的手里。那些东西价值在当时来看,已经足够让三婆夫妻俩过上好日子。
但是那叫花子道士却没有把这些东西让三婆用,而是让三婆帮助村子里盖学校。在那个年代,盖一个二层小楼的平房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还是在山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人工背上来的。所以在加上人工,这费用就更加贵了。
三婆,柯云跟刘颖啥关系?看着三婆,我想了很久,还是把内心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这话问出来,让三婆也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柯云跟刘颖个小女娃能扯上啥关系,一个姓柯一个姓刘,只不过都在村子里住,非按辈分算的话,刘颖把柯云叫姨。哎,刘颖这女子也命苦,她爸就那样没得了,听说她现在也在你们屋,哎,出去也好,村子里头是住不成人了。
我知道三婆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问的刘颖,不是现在在我家的那个刘颖。而是陈萍说的另外一个也叫刘颖的女孩儿,独眼老人家的二丫头。
听我这样问之后,三婆陷入了沉思。
刘颖和柯云是同班同学,两家住的不远,加上柯家又是从外面迁过来的,所以柯云和刘颖的关系也就相当要好。
基本上每天都是一起上学放学,就连吃饭都不分谁家。那柯云由于和老柯是同一个属相,在村子里说这样会父子相克,就得给孩子找一个干亲,当时柯云就认了刘颖她爸也就是那个独眼老人家当干爸。
刚开始几年,两家的关系都非常好。直到独眼老人家的第三个小孩儿出生,也就是那个小儿子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