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看我样子哈哈笑了两声,然后负手走进了道观里面。
我在这里跟那白衣女鬼对视了一会儿,本想说点什么的,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最后无奈也只能转身往道观里面走。
正准备跨进道观,白衣女鬼叫住了我:你等等。
我回头看着她,她说: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那时候虽然年纪小,却也不想在女生面前丢了面子,至少我得让她觉得我很厉害。
她不敢靠近道观,只能远远跟我对话,她声音很小,我有些听不清楚,但又忌惮她是鬼,所以也不敢靠近她。
思想斗争了好久,我才慢慢走到距离她还有五米左右的位置停下,问她: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她对我似乎也有些忌惮,柔声说道:活人见了我都会怕我,死人见了我都会欺负我,你是我见过的唯一肯帮助我的人。
我哦了一句,很奇怪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会有人欺负她,换做是我我就下不了手。
后才长大了才知道自古红颜多薄命这个词。
我是农村来的,没跟人怎么交流过,偏偏她又是一个极为保守的女生,说话都小心翼翼,我们俩走一路自然聊不了多久。
不过她还是将她的名字告诉我了。
她叫李妍,今年十七岁。
就这么简单对话了几句,期间有道观道士出来巡视,她很害怕那些道士,就提前跟我道别离开了。
我看着她渐渐隐匿消失的身影发了一会儿呆,等到全部消失之后我才想起来我竟然忘记了说晚上一起帮忙的事情了。
不过这会儿已经无处可寻她的踪迹,我只能作罢回到了道观里面,心想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搞定。
再说了,我可不相信孟长青会真的让我一个人去山下,那让不就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吗,如果是这样,他先前那般维护我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才刚走进孟长青所在的屋子里面,孟长青就从柜子里面取出了一支手电筒,还有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
他把这两样东西递到我手里说:你现在就下山去,天亮了就来不及了。
我看着手里这两样东西一时间呆了,并不是吃惊这么快,而是看着孟长青断断续续说:师傅,你真的要我去啊。
孟长青恩了一声: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去,不过那女鬼如果不受道观庇护,早晚被鬼差掳去!
他说的这么严重,着实将我吓住了,就算我见识再短也知道那鬼差是阴曹地府的东西,要落那里面,她受的欺负可能会更多。
想到这里,我接过了手电筒和写有地址的纸条,慢慢悠悠往道观外面走,还心存侥幸希望走一半他把我叫回去,或者说跟我一起去。
可是我失望了,直到到了山门,也不见孟长青的踪迹。
现在这情势,我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伤口,希望一会儿这方法还能有用,我会的也就童子尿和中指血这两个方法。
下山的路还不错,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就进入了繁华的街区。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钟,大街上只有偶尔的几个人和几辆车经过了。
我在这街道不断找纸条上的地址,到凌晨三点多钟才停在了一个名为永乐殡仪馆的地方。
殡仪馆的大堂里面被布置成了一个灵堂,灵堂被一堵纸墙分成了两半。
外面一半是守灵做法事的地方,里面一半是棺材所在的地方。
纸墙上贴满了白色的纸花,正中间还挂着一章中年妇女的照片,这照片在檀香的白色烟雾中看起来十分诡异,照片上那双眼的视线就像会跟着烟雾的飘动而移动似得。
我站在殡仪馆门口看了一眼马上就吓得退了出去,本来葬礼在农村我是经常参加的,但孟长青说这里面死人怨恨难平,会生异变,这让我怎么敢进去。
灵堂里面守灵的人有十来个,这十来个人之中有五个穿着道士服的道士。
我在门口踌蹴不停,他们自然注意到了我,其中死者的家属见了我,走到我面前问我是做什么的。
我看了看照片上的人,心想如果从我嘴巴里面说出什么怨恨难平这样的话,他们肯定会收拾我,但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理由说明我站在门口的原因。
想了老半天我才说:叔叔,我迷路了,看见这里的灯还亮着,所以才想来看看有没有人。
死者家属听了哦了一声,思考了一下就让我进去了,说守灵的人正少,我进来也好充充人气。
我求之不得,进去之后坐在一旁死死盯着那白纸墙后面的黝黑的棺材。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今儿看着棺材,总觉得瘆的慌。
以前在农村参加葬礼,都是热热闹闹的,今天却如此冷清,这样的环境让人感觉很是阴冷。
坐到快到四点钟的时候,那五个道士突然站起身来跟死者家属说:要开大路了,准备准备。
我们那里也有开大路的说法,就是为死者打通去往阴间的路,不要走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