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觉罗还在巷子口嗑瓜子看热闹,我特别不爽她,好像所有人都是她操控的木偶,连我都是,她就是为了让木偶打架给她提供乐子。
我过去就撇着嘴笑:这不老罗嘛,真巧啊,我才打算来这巷子里撒泡尿照照自己呢。
她抬眼扫了我一下,不以为然地笑笑:随意。我自然不能随意,我说红毛怎么听你的话?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还是笑:你想那么多干嘛,就当我在玩咯。
我说你厉害啊,真跟玩儿似的,小心玩过火了惹上大麻烦。她毫不在意:混混打架而已,警察都懒得理,能惹上什么大麻烦。
我眯眼看她:我看你是往黑社会方面操练啊,你是黑二代吗?
她不嗑瓜子了,然后咯咯地笑,特别清脆特别好听:是就是咯,有什么所谓。
我擦擦鼻子:月底了,我工资呢?她也相当利索,把手上的半包瓜子递给我:拿去吧,下次见。
她婀娜多姿地走了,我掂了掂瓜子,伸手从里边儿掏出一张支票,两万整。
群架已经越打越火热了,而且长丰街明显占了上风,主要是人多,多半都是被我踹进去跟风打的。
我看都不想看这些混混一眼,收好支票就走,瓜子当然也不能浪费,边走边嗑,真特么好吃。
之后的日子又平静了,不过每日间就喧闹了许多,因为珊珊那个男人婆搬来了,她简直要吵死人,看个电视都笑得跟鬼似的,然后又哭得更鬼似的,我实在受不了。
而且唐彤几个竟然也被她带动了,有时候大晚上的她们几个一起看电视,看着看着全特么哭了,小雪也呜呜地哭,瞧着我心疼死了。
我寻思着要不买几张黄片回来给她们看?不过也只能恶意地想想,我可不想小雪看见那种东西。
养猪场那边我依旧每天都去,去得久了就跟老头子无话不说了,他真的很健谈,说起话来一溜一溜的,而且谈起以前的事意气风发。
我说以前你跟周土豪是不是混黑社会的?他就乐了:我跟你说啊,当初那个时候乱得很啊,到广州火车站睡一觉,第二天起来连内裤都不见了。所以人就得狠啊,那些打工仔不敢狠,叫人欺负得直哭,我跟老周就敢狠,还去打过老板,人善被人欺就是这个道理懂不?
这老头有个毛病,你问一个简单的问题他总能扯出一大段来,而且还无法回答那个问题,整个跟专家似的,而且我又不好意思驳斥专家的理论。
我闷闷地爆猪菊花,水流如注,老头就摸那些猪头猪身,似乎在检查有没有毛病。
我又问他这个养猪场是你的还是周土豪的?怎么不见周土豪来呢?
老头又乐:他主外我主内,他一向都是谈生意的,不过这会儿肯定在打炮。
这个老头得有五十多了吧,周土豪顶多四十,真不知道他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而且老头虽然话多,但对于以前的事总是不会说尽,他就说点擦边球撩我心思,搞得我心痒痒的。
我就避免问到过分的事,我得问些实用的。我就边冲菊花边讨好地笑:副厂长啊,你会不会功夫啊?
他立马看出我心思了,嘿嘿笑着点头:你想学啊?
我说当然想啊,谁不想学啊。他立刻扎了个马步,瞧着挺有气势的:功夫不是那么容易学的,我练了几十年才可以一掌劈碎猪栏
他十分得意,话一落就一掌劈在猪栏上:嘿!
猪栏纹丝不动,他也纹丝不动,然后他咳了咳,背负双手倒吸凉气:瞧见了吧,主要是这声嘿,气势要盛,要吓倒对手,让对手未出招就先弱了三分。
我扛着水管看他手:您没事儿吧?他手藏得更深了:我能有什么事儿?继续冲水,我去撒泡尿。
他吹着口哨去住宿区了,我低头看看猪栏,也一巴掌劈下去: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