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头儿点点头,用筷子扒拉着菜,半天没吃,最后长叹一声:咱家这殡葬买卖要是黄了,以后我老头子就得靠你了!
我一听连忙追问,半天,才问出来个四五六。
原来是跟院子里那女尸有关系,当时那女尸的妈妈是要将女尸送到王寡妇那里的。
但是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干殡葬的都是会些道家本事的,当时那王寡妇的男人倒还算厉害,可是自从死了之后,孤儿寡母的,没什么实在本事,拉些普通生老病死的活儿也就罢了,但是这情杀的女尸,却不行。
情杀的女尸是怨气重的,若是殡葬不好,头七就会化鬼,冤屈处伸,就会祸害人,这一点以前我是不信的,但是现在却是信了。
而过了头七,因为案情,女尸没有火化,王寡妇就趁机到处造谣,说老雷头儿老了,没本事了。
老雷头儿平时都是容光焕发的,今天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干什么都没精神,只是盯着院子里的棺椁看,我知道他是想把那女尸火化。
下午我又给周警官打了个电话,但是那边说女尸的男朋友像是消失了一样。
我打电话的时候,老雷头儿就在我旁边,问我如何,我编瞎话说找到了,正在审讯,他这才打起了些精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时候就是杠着你倒霉。第二天早晨,就听到有人砸门。
我起来开了门,一看是那赵大汉的媳妇儿,我还没说话,就被着着实实的论了个嘴巴子。
那女人微胖,比我高半头,平时看着倒是个和气的,今天却是一脸的怒意。
我被打了,先是懵了,然后火儿就往上拱,扬手就回了过去。
那赵大汉的媳妇儿捂着脸,唇角苍白,被我打了一下,像是找到了闸口当时就撒了泼,拽着我就往外拖。
我比她瘦小,没她有劲儿,挣扎了半天,被她拖到院子外面,就听她嗷的一声哭了起来。
乡亲们都出来看看,这就是老雷家唯一的传人,屁本事都没有,老雷头儿都把我男人耽误了,我男人死了,看他家以后能得什么好?
死了?我当时浑身就是一抖。
这时聚的人越来越多,开始对着我们家指指点点。
这时候老雷头儿可能听到动静了,就跑了出来,那赵大汉的媳妇儿看到老雷头儿,立马松开我,撒了泼似的朝着老雷头儿跑过去就是一通打,嘴里还念叨着:还我男人命来,你这个衰老头,丧到家了!
老雷头儿也是懵了,半天没挣扎,我上去使出吃奶的劲儿,冲过去就把赵大汉她媳妇儿使劲儿一推,愣是把她推倒在了地上。
我这一推,她倒是不起来了,边哭边撒泼:没天理了,害了我男人,还要害了我!
围观的邻居开始指指点点,我气笑了,我向来不是圣母玛利亚的心肠,顿时犯了混。
不知道哪来的劲儿,拎着赵大汉他媳妇儿的脖领子就拽了起来:你说是我舅舅害的?证据呢?不会是尼玛没证据大早晨的就来我家发春吧?
赵大汉的媳妇儿使劲儿想挣脱我的束缚,怎么拽就是拽不开,脸上却是理直气壮的看着我:昨天,就是你舅舅来我家摆的阵仗,画了符招了鬼狐!
我一听,顿时起了疑惑:你男人没告诉你,你口中所谓的阵仗是他跪着求我舅舅给他摆的?
赵大汉他媳妇儿一听,脸色一白一红的,底气明显不足了:你家要是没那本事,就别管啊,我男人还不是被你家耽误死的?你们得赔!
我顿时笑了,原来是索赔的,我一松手,她酿跄了一下,才站稳,老雷头儿则是哀声叹气的站在门口,那赵大汉的媳妇儿看着我送了手,以为我软蛋了,顿时又有了底气,冲上去又要打老雷头儿。
老雷头儿这次却没让我失望,一张手就逮住了那新寡妇的胳膊:我摆的那阵法就是驱鬼的,别给你脸子你不要,我老雷看你是个女的让着你,别蹬鼻子上脸。
就见着老雷头儿将那新寡妇的胳膊一甩,沉着脸子进了院子,顺便叫上我:阿瑶,回家!
好嘞!我应了一声,走到哪新寡妇面前,抡圆了胳膊,给了那寡妇一个大耳乖子,反正我当时觉得挺爽的:回家给110打电话,有了证据,随时来。
那邻里邻居都唏嘘的离开了,似乎没想到我这么泼。